第二天一早,季鵬濤就載著周楠前往縣城醫院,聽到醫生說周楠沒事後,季鵬濤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然後季鵬濤又騎車送周楠回公社上班,等季鵬濤趕到革委會後,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革委會主任辦公室。
季鵬濤輕輕敲了一下門,然後再小心翼翼走到何浩賢麵前。
何浩賢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看著報紙,冷冷說道:“季秘書現在好大的本事呀!昨天二話不說,把警察局局長給我帶了回來。今天又遲到,要不以後你來當主任,我當你秘書得了。”
季鵬濤彎著腰,謙恭的說著:“主任,我錯了。我認罰。”
何浩賢放下手中的報紙,看了季鵬濤一眼,沉聲問道:“那你說說,你哪兒錯了。”
季鵬濤思考良久才道:“我不該不和你打招呼,就帶人去黃浩強家裡救我媳婦。也不該明知道你在等我解釋,還送媳婦去醫院檢查身體。”
季鵬濤說著說著,就用袖子擦了下眼淚。
何浩賢見狀,嫌棄地擺了擺手,“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這是做什麼。你救你媳婦是人之常情,我又沒批評你。”
季鵬濤低著頭,吸了吸鼻子,沉默不語。隻不過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精光,哪裡還有淚花。
何浩賢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儘管你幫革委會抓住了這批人販子,還揪出了埋伏在我們之中的毒瘤。但你畢竟是違規操作,所以一篇三千字的檢討還是少不了的。”
季鵬濤聽後,直接從懷裡摸出了他昨晚上寫的檢討,遞給了何浩賢,笑道:“主任,這是我昨晚上寫的五千字的檢討。”
何浩賢一愣,看了眼還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季鵬濤,他怎麼有種被這小子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上午,季鵬濤處理完何浩賢交代的事情,就來到了關押人販子的那幾間審訊室。
“我媳婦肚子上的淤青是你們誰踹的?”
幾個人販子看著季鵬濤,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季鵬濤隻能繼續加碼,“誰最先告訴我,這個白麵饅頭我就給誰吃。”
餓了一天的紅裙女扛不住了,直接舉報了還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痦子男,“是他踹的。”
季鵬濤順著紅裙女手指的方向看去,眼裡閃過一絲了然。將手中的白麵饅頭丟給紅裙女後,就走到了痦子男跟前。
痦子男在季鵬濤的注視下哆嗦著身子,直接跪在地上磕頭,“大哥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媳婦。我是聽那個老太婆說她是個雛,我才動手的。”
被痦子男指著老太婆急忙解釋:“我就在供銷社買東西的時候看了一眼,我可沒讓他對你媳婦下手。”
季鵬濤拿著從白華手裡要過來的鑰匙,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抬腳狠狠朝痦子男踹去,將他踹得吐血,季鵬濤才停下來。
中午,陳秀蘭做的就是季鵬濤昨天帶回來的那兩隻野雞。
大夏天的,雞肉不耐放,陳秀蘭索性就將兩隻一起做了。
一隻拿來爆炒,一隻拿來燉湯,剛剛好。
做好後,陳秀蘭照例讓周楠給周老太太送了一碗過去。
現在他們也不用瞞著大房幾人了,季鵬濤在革委會上班,周老大還不至於那麼眼瞎來得罪他們。
周楠從小就喜歡吃辣,所以對陳秀蘭做的辣子雞情有獨鐘。
奈何醫生說她這幾天要飲食清淡,她一動筷子季鵬濤就發出眼神警告。
周楠隻能委屈巴巴地喝著碗裡的雞湯。看著盤子裡的辣子雞被周老二和陳秀蘭兩人吃乾抹淨。
剛吃完飯,陳秀蘭放下筷子就準備離開。“我還有事,周楠你把碗洗了吧!”
於是,隻能看不能吃的周楠,又在陳秀蘭的囑咐下,肩負了洗碗的使命。
陳秀蘭這一走就是大半天,等周楠和季鵬濤下班回來,陳秀蘭都還沒回家。
家裡做飯最好的季鵬濤就肩負起了燒菜的任務。
等季鵬濤菜都做好了,陳秀蘭才珊珊來遲。
周楠看著陳秀蘭滿身的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媽,你這是去哪兒了?”
陳秀蘭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布包,直接走進了廚房,“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彆管。”
小孩子周楠隻能戳著自己碗裡的米飯,悶悶不樂。
季鵬濤見狀,摸了摸周楠的頭,輕笑一聲,給她碗裡夾了一塊豆腐。
晚上,等到周楠和季鵬濤要睡覺的時候,陳秀蘭突然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敲響了二人的門。
“鵬濤,先把這個喝了吧!”
季鵬濤皺眉看著陳秀蘭手中的碗,不解地問道:“媽,這是什麼東西?”
陳秀蘭用責怪的眼神看了季鵬濤一眼,“我還能害你不成,這是看你每天奔波,特意給你補身子的。”
季鵬濤一臉狐疑,他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但是耐不過陳秀蘭的威脅,季鵬濤隻能皺眉喝下。
等陳秀蘭走後,周楠坐在床上,不滿的嘟起了嘴,“媽太偏心了,居然隻給你補身子!”
季鵬濤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回答周楠的問題了。
自從喝下那碗補藥,季鵬濤就口乾舌燥,渾身燥熱。
耳邊傳來還傳來周楠的軟糯的聲音,更是讓季鵬濤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