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早上,季鵬濤就在院子裡幫周老二打下手,看著周老二將一塊好好的木頭分得七零八落。
季鵬濤隻感覺肉痛,這些鋸掉的木頭,可都是他的錢啊!
看著周老二又拿起一根新的木頭,季鵬濤忍不住開口道:“爸,實在不行我們就請人做吧!”
周老二眼睛一瞪,“那怎麼行,這可是我做給我寶貝孫女的,能一樣嗎!”
自己昨天都答應好了,要是現在突然罷工,那周楠不得笑死他呀。
看著地上大小不一致的木頭,周老二自我安慰著。
自己隻不過是太久沒做了,等自己上手就好了。
他昨晚上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想好了嬰兒床的大致雛形。
周楠不就是要一個可以搖起來的嬰兒床嗎!
他做一個木架子,再用兩根繩子把木床吊起來,這樣不就可以搖晃了嘛!
而周楠就站在屋簷下,看著這木屑滿天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的感覺。
她爸這陣仗,做的真的是一張嬰兒床嗎?
“爸,要不我來幫你吧!”
聽到季鵬濤的詢問,周老二直接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就幫我遞東西就好了。”
周老二才不傻呢!
要是季鵬濤上了手,那他做好的床功勞算誰的?
周老二做了半上午,看著這所剩無幾的木頭,直接叉著腰感慨道:“鵬濤,我覺得你最好再去買些木頭回來,這些根本就不夠。”
季鵬濤的嘴角抽了抽,其實這些都綽綽有餘了,你也不看你鋸毀了多少木頭,這半個月都不用上山砍柴了。
接下來的幾天,周老二沉迷木工。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一堆木頭在那裡拚湊。院子裡到處都是周老二做木工留下的木頭和木屑,當然,廚房裡的更多。
就連陳秀蘭都忍不住發火,“你這嬰兒床還要做多久呀,天天都是一堆木條,也沒見你做出個什麼玩意。廚房裡放柴火的地方都要堆不下了。”
周老二隻能擦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說道:“問題不大,回縣城前我肯定能把嬰兒床做出來。”
陳秀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就坐在院子裡開始做她的百家被了。
要不是周老二這木屑弄得滿天飛,她怕弄臟她的被子,她也懶的開口。
畢竟,周老二今年為了給孫女做嬰兒床,村民們叫他打牌,他都拒絕了。
院子裡的周老二正氣勢洶洶地做木床,房間裡的周楠卻一臉委屈地看向季鵬濤。
“我能不做嗎?”
“不能!”
“那我能明天再做嗎?”
“還是不能!”
“你知道讓一個孕婦做這種事情有多殘忍嗎?”
“不知道!”
周楠揉擰著雙手,先是狠狠瞪了季鵬濤一眼,然後才邁著步子,一點一點往書桌那邊挪。
季鵬濤始終保持著他那鐵麵無私的表情,雙手抱胸,依靠在門框上,目不轉睛盯著周楠,“快寫吧!你逃不掉的!”
周楠一聲冷哼,然後才規規矩矩地坐在書桌前,將卷子擺放在自己胸前。
原本大年初一的時候,季鵬濤沒有提測驗的事情,周楠還以為他忘了。
沒想到他今天突然就拿出了一張卷子,還要求自己考及格。
否則剩下的那瓶水果罐頭他就當著自己的麵吃獨食,一口都不分給自己。
這是一個正常人能想出來的懲罰方式嗎?這對於一個孕婦來說,是多麼的殘忍啊!
周楠拿著筆,看了看還在一旁盯著自己的季鵬濤,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轉,“那你先走開,你在這裡我寫不出來!”
季鵬濤歎了一口氣,隻能先到院子裡去,看看周老二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周楠看著手裡這張季鵬濤手抄的卷子,長歎一口氣。
數學真不是普通人能學的,光看著她就腦袋疼了。
要不是每天晚上季鵬濤都在他耳朵邊念叨,她連看都看不懂。
一個小時後,季鵬濤拿著周楠做好了的卷子認真批改著。
周楠看著季鵬濤微抿著的嘴唇,相當自信,她覺得她及格還是沒問題的!
隨著季鵬濤的皺眉,周楠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忐忑不安道:“怎麼啦,你可彆嚇我!”
十分鐘後,周楠就看著季鵬濤一個人吃完一罐水果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