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季扶仿佛置身於火爐之中,整個人幾乎要熱化成一灘水,口中無意識地發出難受的低吟,迷迷糊糊地想要尋找冷源。
上天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股凜冽的寒氣倏然襲來,如同冬日北風冰冷刺骨,對於季扶來說卻是久旱逢甘霖。
他的腦子空白一片,隻剩下了本能,不顧一切地靠近那股冷源,觸碰到對方的一瞬間,全身像是“茲茲”過了電,頭皮都跟著發麻。
一股強大危險的殺氣驟然炸開,連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起來。
季扶卻是不怕死地抱住了對方,仿佛抱住了一座大冰山,忍不住像是貓兒一樣貼臉蹭了起來,口中發出舒爽的喟歎。
下一瞬,他的後頸像是被什麼凶獸狠狠咬住。
鋒利的尖牙穿透脆弱的皮膚,一股霸道強勢的氣息如同巨網般籠罩著他,充滿侵略性,帶著恐怖的威壓。
疼痛刺激著季扶興奮的神經,更是挑起了他體中的暴戾因子和強烈的勝負欲。他想也不想地一口咬了回去,腥甜的味道瞬間蔓延開來……
藍天白雲,森林綠地。
灌木叢中的這場血腥暴力持續了很久很久,周圍的花草樹木都遭了殃,枝殘葉敗,七零八落,如同襲過一場狂暴的龍卷風。
***
草(一種植物)。
這是季扶醒過來後的第一想法。
就在剛才,他不知道和什麼東西打了一架,然後就結束了二十二年的處子之身。
非常突然,而且充滿詭異。
季扶金尊玉貴地活了二十二年,就算是喜歡男人,就算是有一副弱雞的身體,也從沒想過屈居人下,所以剛才他被對方壓製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攻。
但很快,他感受到對方強大到恐怖的力量,仿佛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捏死,壓製他更是輕而易舉,季扶原以為今天是栽了。
可沒想到……
雖然他在下麵,但他還是攻了,被迫攻的。
哪裡來的這麼野的受!
季扶真的被他絞得很痛而且一點都不爽!
然後他們一邊做一邊打了起來。
季扶打不過那家夥,最後差點被對方榨乾。
這是一場相當不愉快的經曆。
金燦燦的陽光落下來,有些刺眼。
季扶躺在綠茵茵的草地上,伸手遮住眼睛,好一會兒慢慢地起身穿衣服。大概是因為運動過量,他全身都泛著酸疼,骨頭就像是拆開重組了一遍似的。
他看了看周圍,那家夥已經不見蹤影,典型地吃完就扔。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整個過程中季扶始終看不清對方是什麼樣子,眼前仿佛隔了一層薄紗般的迷霧,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是個人類。
也幸好是個人類。
畢竟這荒郊野嶺的……
等等,荒郊野嶺?
季扶打量著周圍充滿自然氣息的環境,微微一懵,眼中浮現訝異,他記得自己明明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親親你好!”一道歡快的機械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瞬間打斷了他的思緒,“歡迎來到快穿世界,我是你的專屬係統,代號猛男,嘻嘻嘻。”
季扶嫌棄地皺眉,“什麼鬼東西?”
“人家不是鬼東西啦。”係統耐心解釋道,“親親你在現實世界已經去世了哦,但幸運的是靈魂被快穿輪回司選中,隻要完成任務,我們就可以幫助你複活哦!”
季扶聞言不禁一怔,失去意識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他的確是死了,死在二十二歲生日。
人人都知道季家少爺體弱多病,算命師曾言他怕是活不過二十二歲,季扶從不信命,十分堅強地苟到二十二歲那天。
野心勃勃的堂哥往他床上送來幾個男人,不知道給他下了什麼虎狼之藥,他這副贏弱的身體一時受不住,掛了。
季扶心中自嘲地笑了一聲,命麼?
那他這死得也太憋屈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屍體被發現後,外界大概都會以為他是玩男人把自己玩死了,閒時便拿來當作嘲笑季家的談資,順便吐上幾口唾沫。
“真的可以讓我複活?”季扶語調平靜,一字一頓地問道。
係統:“是的哦,童叟無欺。”
季扶扯了一下唇角,“那,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