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家用完飯回到徐家,祖母李氏見徐瑞卿回來,不滿道,“成天就會到彆人家裡饞嘴,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怎麼虧待你了!八百年沒吃過的饞貨,還知道回來!”
徐瑞卿修養良好,按捺住,並未回嘴。
一旦頂嘴,便是不孝。
他想要當讀書人的話,絕不能背上不孝的名聲。
與此同時,徐家三房的徐子涵父子從門外的牛車上下來,手裡還拿著附庸風雅的折扇,象征著自己在鎮上的讀書人身份。
李氏趕緊迎上去,噓寒問暖。
問今日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銀子不夠用了?
徐瑞卿見狀,眉目微垂,看不出喜怒。
在一個絕對偏心的環境中長大,他早已經對所謂的親戚沒有任何期待。祖父祖母的心是偏的,他早就明白。
唯一讓他覺得不甘心的是,三叔和徐睿都隻是平庸之才。
憑什麼要讓他犧牲自己的前程,去供養兩個庸才?
三房父子果不其然,是回來要銀子的。
“娘,書院學子打算去縣城遊學,需要些銀兩打點。”
徐子涵穿著鎮上書院的長衫,瞧著倒是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這也是最讓李氏自豪的,她的小兒子,走出去一看就是個讀書人,比其他泥腿子都要強!
徐睿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奶,我和爹都要去。到時候等我考上秀才了,就接您去鎮上過日子。”
話說得如此漂亮,李氏哪有不答應的?
住下村子裡,去鎮上趕集,坐牛車都得一個時辰。
縣城,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坐牛車起碼得兩三哥時辰才能到呢,她一年到頭也去不了一次。
“要多少銀子?”
“不多,也就五兩。我和睿兒省著點花,無妨。”徐子涵一副格外善解人意的語氣。
徐瑞卿薄唇緊抿。
快步回房。
接下來的事,他甚至不用看也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