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花樓混跡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花娘為他花過銀子。
你他娘一個小姑娘家,竟然能夠哄得人家花娘主動為你花銀子,這不是本事是什麼?
星星崽拿著新到手的糖葫蘆,舔了舔。
“姐姐人這麼好,會很幸運。”
繁星也就隨口一說,花娘也就隨便一聽。
墮入風塵,就不去想什麼幸運不幸運的事了,隻盼望著啊,以後的日子不會更難過。
花娘所不知道的是,有些緣分,冥冥中自有注定。
她能遇到繁星,能入得了繁星的眼。
那麼繁星隨口一句祝福,就注定不會尋常。
畢竟可是天生天養的小龍崽啊,哪怕運道隻稍稍回來一丟丟,都足以言出法隨,賜些小福氣於人。
老實說,公孫吉酸了。
但是他再酸,那也沒封赤海酸。
屬下戰戰兢兢看著立在原地,盯著一個方向看,盯了許久的自家主子,總覺得有種風雨欲來之感。
畏懼。
總而言之,就是很畏懼。
生怕下一刻,便是血濺三尺。
也有膽子稍大一點的,偷偷看了一眼主子目光所及之處……
看的是……
一個公子哥,一個小丫鬟,還有三名花娘。
那小丫鬟……
哦,那小丫鬟似乎與主子關係匪淺。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主子頭上似乎多了一抹不可名狀的顏色。
錯覺,一定是錯覺!
封赤海冷冷的看著繁星,仿佛在看死人。
她的喜歡,真是不值一提。
她的愛慕,簡直廉價無比!
有時間跟那些花娘勾三搭四,竟然都沒花時間來慰問一下他是否疲憊……
她是不是,隻要有這一副好皮囊,她就能男女不論,葷素不忌?
他對她,當真是失望得緊。
封赤海收回目光,胸腔中的戾氣不斷翻湧著,似乎非要毀滅些什麼東西,才能夠稍稍平複些許。
跟在身邊的屬下拚命縮小存在感。
果然,主子還是原來那個主子。
一怒,則風雲為之變色。
結果,封赤海的失望,隻維持到了晚上。
夜裡。
繁星爬窗進了封赤海的房間,還吭哧吭哧地拎著一個小布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
封赤海睡眠淺,聽到有動靜,就立即將枕頭底下的匕首甩出去。
他光是聽動靜就知道是誰。
可他還是將匕首飛了出去,直愣愣紮在繁星而後的窗欞上,沒入一半。
嚇得星星崽懵逼,回頭看了一眼匕首。
“這麼晚,你來做什麼?”封赤海冷漠問道。
近段時日,他的屬下請來名醫,治療他腦後的淤血。因為頗見成效,他隱約能記起以往的一些零碎畫麵。
伴隨而來的,是脾氣愈發向以往靠攏。
暴戾且冷酷。
繁星不知道匕首是封赤海故意扔出來嚇她的,隨手就將窗欞上的匕首拔出來,然後將小布袋子放在桌上,衝著封赤海招招手。
“你來鴨,你過來鴨。”
封赤海擰眉,“過去做什麼?”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封赤海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繁星特彆寶貝地將小布袋子打開,露出一個口子來,讓封赤海看裡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