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絆我鴨?”
突然被絆倒在地上的小姑娘,牙齒都被摔掉一顆,滿臉都是懵逼的神情。
完全不明白,明明是自己那麼信任的哥哥,怎麼突然就故意絆倒她呢?
但是對待自己信任的人,小家夥很顯然並不無理取鬨,哪怕是無端端被人絆倒,也不哭不鬨。
隻是含著滿嘴的血問陰誅。
黑亮的眸子,就像天邊最耀眼的星辰。但凡心稍微軟點兒的人,對上小姑娘無辜又疑惑的眼神,都不會忍心傷害她。
可陰誅顯然不是心軟之人,明明年紀還小,卻在故意絆倒了繁星後,神色不變,絲毫愧疚都沒有。
“哥哥跟你玩個小遊戲而已,看你能不能反應過來。沒想到,你反應速度竟然這麼慢。”
陰誅如是說著,蹲下身來,輕輕吹了吹繁星膝蓋上的傷口。
有人路過,還小聲對自己身邊的人說道:“你看你看,那個長得特彆正的小弟弟,多會照顧人啊,竟然親自蹲下來給他妹妹吹膝蓋,蘇到我了。”
陰誅也就突然壞了這麼一次。
在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對繁星仍然是無微不至,扮演著最佳竹馬的角色。
但在這個世界之前,小姑娘經曆過無數次背叛與欺負,以至於對人的警惕心已經融入骨髓。
吃了這麼一次虧,雖然她還是很信任陰誅,但顯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看見陰誅,就會下意識放慢腳步。
在他麵前,也不蹦蹦跳跳了。
甚至,走路的時候,還會下意識看一下陰誅的腳。
哥哥很好。
但是絆倒在地上,摔掉牙齒,很疼。
她不喜歡玩這樣的小遊戲,所以要防備哥哥下次再絆倒她。
約莫過了一個月,陰誅倒是沒有再絆繁星。
兩人相差了兩三歲左右,陰誅比繁星高兩個年級,所以幾乎每天都會領著繁星上下學。
一個月後,陰誅領著繁星放學。
在放學的路上,陰誅手裡慢悠悠地把玩著一把圓規。
小姑娘走在他前麵,小短腿慢跑,跑得虎虎生威,想趕緊去校門口買辣條。
冷不丁陰誅快走幾步,在身後扯住小姑娘的外套。
小姑娘甚至都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自己背上一陣劇痛,那是尖銳的東西猛的紮進肉裡的疼痛感。
疼。
真的很疼。
小姑娘當時就疼得彎腰,蹲在地上,拚了命的用自己的小短手,去夠被圓規紮到的地方。
眼淚汪汪,淚珠兒爭先恐後往地上砸。
就在這時。
陰誅走到她跟前,然後蹲下,微微笑著,帶著幾分莫名的愉悅。明明他笑得很溫柔,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親切,可就是給人一種很強的違和感。
讓人覺得他微笑的皮囊下,隱藏著洪水猛獸。
“繁星走這麼快乾什麼?我都跟不上你呢。”
“紮我乾什麼鴨?”小姑娘疼得直哆嗦,甚至在這一瞬間,連辣條都拋在腦後了。
“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丟在後麵呢?陰誅哥哥覺得你最重要了,可是你竟然把辣條,看得比陰誅哥哥還重要。嘖,我心情不好,當然要給你一點小懲罰。”
小姑娘呆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