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七十六年春
春風吹拂嚴寒退卻,乾枯的樹乾上長出了星星點點嫩綠的枝丫生機盎然,屋簷上的冰霜不知何時也已融化成了點點水滴順著縫隙流下落入了泥土中浸潤大地為新一年的春種添磚加瓦,樹枝上的鳥兒不知何時從南方飛回,來來回回的在枝頭穿梭著築起了新巢。
京城裡的人們亦是脫下了厚厚的一層棉襖的換上了薄棉衣,出了窩了一冬的屋子走上了街頭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享受著奔跑的歡樂。
街頭小巷人們熱情的打著招呼,呼朋喚友的歡呼嚴冬的離去和暖春的到來,一時間京城的街頭又熱鬨了起來。
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抱月樓中此刻熱鬨的很,寒意還未退卻的初春小二們在大堂裡穿梭著額頭居然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看著這熱鬨的場景,掌櫃的站在櫃台後喝著茶水滿麵紅光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自開春以來,已經小半月滿堂賓客虛無坐席了,這小半月的利潤可比得上往常一月的利潤了,能不高興嗎。
京城這天子腳下每日都發生著許許多多的事情,酒樓茶館就成了最大的八卦現場,但是能鬨得人儘皆知的八卦事件還是不多的。
可這會兒大堂中酒足飯飽之際客人們都在談論一件事情,那就是京城鴻臚寺少卿家的四小姐又出事啦!
“你們聽說了沒,昨兒戶部尚書家的宴會上,那位安家四姑娘掉水裡被定國公給救了。”
一文士書生打扮的男子嚼著筍片一臉八卦的看向身邊的好友分享著最新消息,看著好友
全都看過來的眼神,得意的搖頭晃腦,他就知道權貴人家發生的桃色事件最是引人注目,更何況此事還涉及了那位喬家四小姐和定國公。
“那他們豈不是有了肌膚之親!”友人乍聞此事驚呼出聲,“我沒記錯的話定國公比那位喬四小姐大了一輪吧,這這這……”
“那又如何,定國公是何人,要是沒這意外安四姑娘怕是連定國公的袖子都挨不上,。”
書生嗤笑,即便這安四姑娘是鴻臚寺少卿家的小姐,可與定國公相比就如同那天上的雄鷹和地上的小雞仔,沒有可比性。
“說的也是,那定國公這是打算娶了那安四姑娘。”
友人愣了愣,想了想還真是如此,即便定國公大了一輪再娶妻也是續弦,那安四姑娘要真攀上了定國公也是走了大運的。
“我看懸,你彆忘了定國公還被那位惦記著呢,這安四姑娘想要嫁給定國公難!”
書生搖頭,這事兒還不知能不能成呢,那位可一直惦記著定國公,否則那前定國公夫人都死了六年了,定國公也不至於現在都還沒續弦。
“你們啊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安四姑娘被救上來還膽大包天的在定國公嘴上咬了一口,
聽說定國公出來的時候那嘴唇都腫了!定國公要是不要這安四姑娘,這安四姑娘就隻能青燈古佛一輩子了。”
旁邊一桌客人聽了兩人的話忍不住的開口插上了一句,這可是獨家消息,要不是他表叔的妹夫的女兒在戶部尚書家做丫鬟,他也沒想到定國公能被個小女子給咬了嘴巴。
“不是吧!還有這事!”
書生和友人大驚,也不介意這人隨意插嘴,忙瞪大了眼睛打聽了起來。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那天我親眼見著定國公從戶部尚書家裡出來,他的嘴唇的確是傷了,我還當定國公在哪兒磕的,想著原來貴人也和普通人一樣,原來是被這喬四小姐咬的!我的乖乖!這安四姑娘也太大膽了!”
旁邊又有一桌客人插嘴,激動得手都舉了起來,恨不能所有人都看他,他可是親眼見過的!
“說不得這定國公自己願意呢,這喬家和定國公府可是遠親呢,以前他們說不定就……”
“嘿嘿嘿!很有可能啊,要不堂堂定國公怎麼這麼輕易就跳水救人。”
幾個男人擠眉弄眼的嘿嘿笑著。
“傷風敗俗!”
“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