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麵色柔和了許多,德安繼續說道:“今日定國公和那安家四小姐一進來奴才就一直看著,可能皇上您沒有發現,國公爺的眼睛可是一直都放在那安家四小姐的身上,那情緒啊都跟著安家四小姐走,奴才瞧著這定國公整顆心都被安四小姐牽著走了。”
德安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他看到的說出來而已,皇上跟前伺候著,有時候話不能說得太明白了。
“是嗎?朕還真沒看出來。”皇上怔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
轉瞬皇上又回過神了,看著德安搖頭笑了笑,“你啊!越老越精!”
“嘿嘿!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奴才的主子厲害奴才也不能太差不是。”德安憨憨一笑,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
皇上隻笑了笑不再說話了,德安又站直了身子儘職儘責的守在皇上的身邊,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近年來皇上的年紀大了,這疑心病也越來越重了,就連他伺候了皇上幾十年也不敢隨意說話了,如若是旁人他還真不冒這個險,可那可是定國公宋鈺啊……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安若瑜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宋鈺見狀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倒了杯茶水給她。
“今日你做的很好。”
“還好呢,嚇死我了!”不客氣的接過茶一口悶了,安若瑜白了他一眼,“一大早的來接我,一句話就說要帶我進宮麵聖,沒被嚇得腿軟就不錯了,我緊張得頭都不敢抬,見了皇上一次承受了那麼多居然連皇上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虧大發了!”
“嗬~”宋鈺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我可不見你有多緊張,還敢跟皇上要嫁妝,估計這是皇上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吧。”
還有那些拍馬屁的話,真是讓皇上龍心大悅,她要是個佞臣保準能做個最讓皇上喜歡的佞臣,真是狗膽包天!
“還說我呢,你才是真的敢!”齜了齜牙,她才是真的佩服他呢,想了許久她才決定要點銀錢,全權利要地位也要她敢啊,可這人突如其來的一出她真是差點嚇死。
“那可是免死金牌啊!虧你敢開口,要是皇上生氣了怎麼辦!”
哪個皇帝願意給出免死金牌啊,偏偏他開口了,而結果還真給她弄出個免死金牌來,當年她去蹦極都沒有這麼害怕緊張過,這才是真真正的玩心跳啊!
從懷中掏出了那金光閃閃的金牌,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有一件事情鈺哥哥說得對,這可是再風光不過的嫁妝了。
但同時心裡又不是滋味,平日她撒嬌賣乖逗弄著這個男人,看著他無奈又寵溺的樣子滿心歡喜,隻覺得有這個男人在,就是她的靠山,自穿越過來,因為他不知解決了多少麻煩得了多少利,依賴他早就不知不覺間成了習慣了。
可今天是她第一次知道定國公不僅僅是個稱號而已,他也並不是無堅不摧的存在,他有弱點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他!是她也是定國公府的依靠,像棵擎天大樹一般為他們遮風擋雨,讓他們能肆意生活著,而那隻是因為所有的風雨都被他獨自麵對而已。
看他在皇上麵前遊刃有餘卻又小心謹慎,麵見皇上一次她都覺得心力衰弱,而他卻是常年陪伴在皇上的身邊,那他的壓力又該多大,所遇到的危機又有多少,想想那樣的生活都覺得窒息,無關情愛,這一刻她有些心疼這個男人了。
看著她眼中的心疼宋鈺愣了愣心中湧出了一股暖流,笑著揉了揉歐她的發頂,“切記免死金牌一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回去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有我。”
愣愣的看著這個男人,乖乖的點了點頭,世人都說定國公宋鈺冷厲不近人情,可她怎麼覺得這個男人像春風一樣溫柔。
馬車停在了得月樓門前,要了個包間兩人一起走了進去,沒有人好奇,唯有獨自坐在窗前飲酒的寧尋看到了。
一顆花生米扔進了嘴裡,寧尋玩味的笑了,“好你個宋鈺啊,我喊你喝酒你不來,現在帶著彆人來喝酒,我倒是要看看那被你藏得嚴嚴實實的是個什麼人。”
“驚蟄!我們走!”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寧尋找來了小二讓他帶路尋了過去。
可當推開宋鈺所在的包間,寧尋正要開口問詢,卻猛然發現,包間裡隻有他一人而已。
“你……你這怎麼就你一人?還有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去哪裡了?”
自來熟的在桌邊坐下,寧尋這會兒是真好奇了,誰啊?讓他藏得這麼嚴嚴實實的。
“你怎麼在這裡?”看著闖入了包間的寧尋,宋鈺意外的挑了挑眉。
“你不陪我喝一杯,還不準我自己來喝一杯啊。”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就要開動卻被宋鈺一把抓住了筷子,寧尋不解的看著他,無聲的詢問著。
“這碗筷用過了。”宋鈺言語淡淡的說著。
“沒事!我不嫌棄!”
“我嫌棄!”
“嘿!”寧尋笑著鬆手,“我都不嫌棄你還嫌棄上了。”
“我嫌棄的是你!”
一句話讓寧尋徹底石化,原來被嫌棄的是他!
……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悄悄的被紫雲帶回了府中的安若瑜一進門阿棗就趕忙上前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