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靜靜的依靠在門框上看著耳房裡的丫鬟們在屋內笑鬨打趣著,嘴角不由的也帶上了一絲微笑,真是鮮活啊!
這麼好的日子,這麼好的榮華富貴,她做什麼要那麼的傷春悲秋呢。
“夫人您醒了!”阿棗發現自家夫人醒了立刻開心的小跑了過去,“夫人您看,奴婢跟著阿桃學著繡的帕子,您看好不好看?”
“嗯!好看,阿棗的手藝進步了許多!”接過帕子,看著帕子上那有些胖的有些呆板的貓貓,安若瑜給與給肯定,一隻貓九隻胖嗎,胖胖沒毛病。
將帕子還給了阿棗,在人群了逡巡了一圈後問道:“紫蘇呢?”
“紫蘇在小廚房給夫人您燉藥膳呢,您找她嗎?”
“嗯,幫我把她叫來。”
待到紫蘇被阿棗風風火火的叫來之後,耳房裡早就沒有嘻嘻哈哈的小丫鬟們了,安若瑜坐在左邊,身前放著幾個香囊,正眼神空空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夫人?”紫蘇上前請安,夫人的狀態有點不對啊,“您找奴婢?”
“幫我看看這幾個香囊,裡裡外外,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
紫蘇的聲音讓她回神,笑了笑之後,指著桌上的幾隻香囊吩咐著,希望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咦?這不是之前二小姐親手給您做的裝著姻緣符的香囊嗎,還有這些,都是後來二小姐親手做的香囊呢,這些香囊……有什麼問題嗎?”
阿棗一眼就看出了那些香囊的出處,當初收到二小姐的這份心意的時候,她還很是佩服了一番二小姐是繡工呢,現在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小姐是懷疑這些香囊有古怪?”
修長的手指拿起了那些香囊,紫蘇蹙了蹙眉臉色有些陰沉,這些香囊她都是查看過的沒什麼問題,但小姐既然特意讓她再次檢查,可見心中有所疑惑。
想到這裡,紫蘇的麵色隱隱有些發白,這些香囊她雖有檢查,如若這些香囊真的有問題,那就是她的失職,而她更害怕的是夫人的身體因此受到損傷。
“夫人!讓奴婢給您把脈!”
不敢再想下去,紫蘇趕緊的給安若瑜把脈,雖然之前從未在夫人的脈象中感受到什麼不妥,但她還是不放心,這次把脈的時間更長,也更仔細。
安若瑜並沒有拒絕,配合的拉了拉衣袖,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纖弱的皓腕,沒人不怕死,安若瑜也怕。
隨著時間的拉長,隨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指尖隨著它的主人變得發白,開始顫抖,安若瑜的心就如同落入深淵湖水中的石頭一般一直一直往下沉沒。
當紫蘇收回手指,同一時間也以一種自責、領罪的姿態跪在了她的麵前,深深的低下了頭,扣首在地,卻一字不發。
“說吧,無論任何結果我都做好了準備。”
看著這樣的紫蘇,安若瑜的指尖都變得冰涼了,一身的血液衝擊得她頭暈目眩的。
“不是!紫蘇你不說話這是什麼意思啊?”這會兒阿棗也察覺到不對了,紫蘇這反應是什麼意思!
“你彆不說話啊!夫人到底怎麼了!”她害怕了!
“阿棗!”製止了阿棗的舉動,安若瑜收回了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腕,臉上擠出了個笑容衝著她搖了搖頭。
抬頭眼神清亮的看向紫蘇,“說吧,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接受。”
心中雖然也害怕,但事實就是事實,是她自己太蠢太笨,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彆人,以至於到了如此地步。
但無論如何她現在還活著呢,就是出了什麼問題,趁著現在神醫白隱還在小青山上住著,還被她的小廚房勾著,還有希望解決,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聽得她柔和的聲音,紫蘇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夫人眼中的豁達,瞬間紅了眼眶,哽咽著,“是奴婢該死!夫人……”
顫抖著嘴唇落下淚來,“夫人中毒了!”
“什麼!”阿棗尖叫出聲,一把抓住了紫蘇的手瞪大了眼睛惡狠狠質問,“你說清楚!什麼叫做夫人中毒了!你不是懂醫理嗎!為什麼夫人會中毒!!”
“阿棗!冷靜!”即便是不出所料,安若瑜的腦袋還是像被重重的敲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製止了阿棗。
“是什麼毒?”能讓紫蘇如此失態,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應該不是一般的毒吧
“……天下奇毒……湮滅!”麵對她的追問,紫蘇鼻頭一酸,眼淚再次滾落,“……至今無解!”
“都是奴婢沒用,是奴婢沒有察覺出這些荷包的繡線上被人浸泡過毒藥,奴婢……辜負了夫人的信任,奴婢願意以死謝罪!”
自身上拔出了一把匕首,自責不已的紫蘇掉著眼淚就要舉刀自戕,可刀刃才貼上她的脖子,手就已經動彈不了了。
睜開眼睛,紫蘇就看到了夫人正抓著她的手滿眼的驚嚇。
“你瘋了!你這是做什麼!”
還沒從中了無解之毒的噩耗中走出來,就被紫蘇這一手給嚇個半死,就連心中的悲憤和害怕都減少了許多。
“你現在死了有什麼用,我身上的毒該要我的命還是會要我的命,不會因為你的自殺而起半點作用!”
這都什麼事兒啊,現在中毒的可是她!堵心啊!
“你不是懂醫理嗎,你活著比你死了對我更有用!既然知道是你失職那就承擔起你的責任,幫我解毒,彆想要一死了之!”
“哐啷!”
匕首自紫蘇的手中滑落,痛哭出聲,“夫人!”
夫人對她這麼好,可她卻什麼也幫不了夫人,現在就連在她最擅長的領域都做不好,她真的無顏再麵對夫人。
可夫人說得對,她活著比死了有用,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她都要為夫人解毒!
被阿棗抱著痛哭,看著紫蘇痛哭,安若瑜木著一張臉,想哭卻哭不出來。
直至兩人哭的鼻子紅紅眼睛紅紅,她這才開口,“哭夠了吧,哭夠了現在就告訴我,湮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毒。”
她的生命在倒計時,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悲傷,也沒有時間去哭了。
聽得她的文化,紫蘇身子頓了頓,麻利的擦乾淨眼淚和鼻涕正色了起來,她知道這是她唯一能幫到夫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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