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那輛樸素的馬車車簾裡伸出了一隻纖細雪白的手。
一個模樣俊俏的年輕小公子伸出了頭眯著眼睛往天上的太陽看了一眼。
“怎麼了?”
騎著戰馬的男人一身的肅穆,一身的氣勢淩人,知道見到這俊俏的小公子,那渾身仿若滿是棱刺的氣勢頓時軟了下來。
副將麵色有些微妙的看了一眼主將,雖然語氣不明顯,但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主將大人的話語裡的溫柔。
“已經趕了半天的路了,我看著也到正午了,是不是該讓大家停下來休息一下,順便埋鍋做飯吃午飯。”
白嫩的手在臉頰旁扇著風,可無論怎麼扇都是些滾燙的熱風,細細密密的汗珠在白皙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排著隊,掏出手帕一擦便能讓手帕濕了一塊。
很明顯坐在馬車裡雖然比徒步趕路的將士們好受多了,但依然很難熬。
男人的眼裡明顯的閃過一絲心疼,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已經滿臉疲憊的將士們,很快便下令在前麵合適的地方停下休息,埋鍋做飯!
又走了兩刻鐘,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地方,軍隊立刻停了下來,馬車內俊俏的小公子也在同樣白嫩的小廝的攙扶下慢慢下了馬車。
主將見此,快步上前兩步伸出了手要去攙扶,小公子看著伸出來的大手眼神閃了閃避開了,扶著小廝的手跳下了馬車。
看到副將瞪大的眼睛,小公子臉色有些難堪,避開了副將的視線,膽大妄為的瞪了主將一眼,“你注意著點,我現在是男人!”
天可憐見,他們是夫妻,沒有龍陽之好,那位副將的眼神太令人起雞皮疙瘩了!
“咳……一時忘記了。”
宋鈺收回了扶了個寂寞的手,握拳堵在嘴邊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不怪他,這樣的動作做習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不是他的定國公夫人,而是他的謀士時玉公子。
不錯,這兩人正是那一大早就從京城出發,前往安城剿匪的宋鈺和安若瑜。
此行是打著剿匪的幌子行著尋找前朝寶藏事情,所以安若瑜這個定國公夫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隊伍裡的。
所以昨夜宋鈺往老夫人的院子裡跑了一趟,母子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第二日定國公剛走,老夫人便以定國公夫人犯下大錯被禁足在了院子裡兩個月。
話說自從這定國公成親以來,這老夫人和新任定國公夫人那感情是真不錯啊。
每每見到兒媳婦兒,老夫人總是慈眉善目的,更是時常指點兒媳婦兒怎麼管家,怎麼和妯娌相處,還時常一起玩耍打馬吊。
而定國公夫人這個兒媳婦兒呢,也是孝心可嘉,每每小廚房做了點什麼新奇的菜色,總是要往老夫人這個婆婆的飯桌上送,更是幾乎包攬了老夫人的早餐。
自從她嫁過來後,老夫人被這上好的夥食給吃的,麵色紅潤有光澤,整個人都胖了好幾斤了。
這樣一對和睦的婆媳,突然間鬨出了一個犯了大錯一個要將人禁足的事情來。
這可把整個定國公府的人都給嚇了一跳,私底下紛紛猜測這婆媳倆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終於鬨出了矛盾?還是新夫人犯了老夫人的什麼忌諱?
便是那二夫人和三夫人聽聞此事也驚訝了,兩人聯袂前來老夫人麵前想要打探虛實卻什麼也打探不到,隻被老夫人肅然的冷臉給嚇到了。
想要求情,才剛張口,就被老夫人不悅的給趕出去了。
這下可把所有人都唬住了,誰都不知道定國公夫人到底做了什麼能讓老夫人如此生氣。
而誰都不知道,明心院中的被禁足的隻是個空院子而已,真正的定國公夫人早就跟著定國公一起出遠門了。
“先坐下歇一會兒吧,馬車裡悶熱,讓你受苦了。”
前所未有的講究,宋鈺給她在樹蔭下鋪上了張小毛毯,再一次讓偷偷注意著他們的副將眼睛都差點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副將突然覺得他的三觀即將麵臨嚴峻的考驗。
“的確是很辛苦。”安若瑜也沒有強撐著,忍受著酸痛在毛毯上坐下,這才舒服的鬆了口氣,“不過比起這些靠兩條腿走了一上午的將士們,我這就有點無病呻吟了。”敲了敲酸澀的腰,齜了齜牙。
這馬車啊誰坐誰知道,彆看電視裡那些馬車那寬敞、那華麗、那方便、那平穩,全都是假的!
木質輪胎,還沒防震,還就那麼點兒地方,在京城裡出門坐一坐還能忍受,但是出遠門坐這個,真是傷腰啊!
更何況就現在這秋老虎的天氣,媽呀!遭罪!
可扶著腰坐在麼車裡透過車窗看著外麵流汗跟流水似的用雙腿趕路的將士們,突然就覺得叫一聲累都是矯情。
可作為一個生活在現代,出行萬事都以舒適為主的人來說,她真的好難啊!
“你和他們不同,你小嬌生慣養的,哪次出門不是高床軟枕,車駕華貴,但行軍路上不宜張揚,隻能委屈你了。”
自己的女人自己心疼,那些個兵蛋子怎麼能比得上自己的小嬌妻。
“我是太嬌生慣養了,馬車裡已經布置得夠軟和了,還是被顛簸得全身酸痛,到了晚上可真得讓紫蘇給我好好按按。”
對於自己這太過嬌貴的身體,安若瑜有些不滿意,以前也沒這麼嬌貴過啊,都是在大周這墮落的貴族生活啊,完全把她的身體給腐蝕了。
“公子放心,小的晚上給您按摩一下,保管您睡個好覺。”白嫩的小廝眉眼彎彎一笑,差點把偷看的副將給電到。
“真是個聰明伶俐又乖巧的小廝,跟著公子我出門,從來都沒有叫錯過,比阿棗那個小笨蛋可聰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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