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之事本就是王奉朝欺騙,是太祖父一時不慎上了你們的當,即便皇上怪罪,我定國公府自然一力承擔,當年太祖父犯下的錯,那今日便由我來結束!我宋鈺從不懼威脅!”
說什麼招攬,實則不過是威脅罷了,他宋鈺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當年王奉朝算計了太祖父,算計了定國公府至今,如若今日妥協,那整個定國公府就徹底掉入了王奉朝的詭計之中了,才是真的完了!
“前朝早就亡了,如今三百多年過去,百姓安居樂業,早就忘記了前朝,聖上勵精圖治亦是盛世明君,複國乃是倒行逆施之舉,絕不會成功,我奉勸你早日打消這禍國殃民之念!”
“嗬……”聽著宋鈺這義正言辭之語,麵具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無儘的嘲諷。
而後抬頭滿眼的輕蔑,“定國公說這話的時候,何不好好想想你如今是何種境地,便是忠君也要分清時候。”
麵具男人輕輕歎息,“可惜了,我本還以為我們能好好相處的,既如此,那我便留你不得了。”
說著他接過身旁屬下手中的長劍,一步步向著兩人靠近,“雖然我並不想這麼做,但定國公之才不能為我所用,我也不能把你留給皇帝,我會親自動手,以表達我的尊敬之意,你放心,我會將你和夫人一同安葬的。”
緊張的捏緊了宋鈺的衣衫,另一隻手中捏緊了一個小東西,安若瑜滿眼的戒備。
“你……你這是恩將仇報!”安若瑜企圖阻止。
“沒用的。”將她護在了身後,宋鈺搖了搖頭,這人心裡隻有複仇,什麼恩情怕是在他的眼中還不如一杯茶水來得重。
“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你大可一試。”毫無懼色的直視麵具男人,眼中依然是那般冷靜與沉著,好似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動搖。
麵具男人冷笑了一聲,急速飛射而來,手中的長劍劍鋒逼人,下一秒,一柄軟劍如同靈蛇一般纏上了長劍。
麵具男人心中一驚,剛要後退,手中的長劍就被卷走,想要回身後退,腰間突然受到重創,整個人如同一顆炮彈一般重重的砸在了石壁上。
“主上!”
“噗!”
在一眾屬下的攙扶下,麵具男人滿頭大汗的捂著腰間艱難的爬了起來,剛抬頭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滿眼驚詫的看著手持軟劍站立如鬆的宋鈺,還有那怯怯的躲在宋鈺身後露出了半個腦袋,仿若剛剛那一個腿鞭不是她所為的安若瑜。
“你們……你沒有中毒!”麵具男人的聲音再也淡然不了,“這不可能!你剛剛明明就已經中毒了!”
手中軟劍一轉,此時的宋鈺見不到一絲剛剛的虛弱無力之感,又恢複了往日的沉穩、可靠,語氣“這世上有毒藥便有解藥,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啟稟國公爺!外麵的人都已經被製服了,我們的人軍醫也已經在醫治解毒了,這四周圍都被圍住,保證一個人也跑不出去!”
就在此時,身後黑咕隆咚的山洞裡冒出了好幾個火把,一隊軍隊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帶隊之人正是造早他們一步來安城打探,卻未曾出現在人前一步的紫雲!
誰又會去提防一個不曾出現過的人呢,更不想宋鈺會走如此一步險棋,讓自己連帶著安若瑜一起落入敵手,示敵以弱,釣出了暗中藏著的所有人。
“你……你一直在裝!你是故意引我們出來!”沾血的紅唇抖動著,麵具男人咬牙,宋鈺!
“準確的說我隻是想要引紅蜂和建王餘孽出來,你一開始就在意料之外。”宋鈺眼神淡然。
此行是本就是奔著前朝寶藏而來,這麼多年建王餘孽一直都在尋找著,紅蜂更是喪心病狂的在京城在大理寺在皇宮作亂,他們必然不會毫無作為。
雖然此行萬分隱秘,但他不能保證真的一絲一毫都不會泄露,所以在一開始他就做好了準備。
不過是一些讓人手腳酸軟的毒藥而已,出發之前他就已經讓神醫白隱給他準備了許多解毒的藥,更有之前瑜兒在醫仙三傑手中得到的解毒丹。
服下之後隻一會兒他便全然無礙了。
但是沒有想到繼紅蜂之後,居然冒出了個前朝皇室的後裔,和這個前朝皇室後裔一起出現的,還有太祖父遺留下來的甚至能覆滅整個定國公府的巨大危機。
這是他不曾料到的,同時也慶幸他的出現,在事情還沒有最糟糕的時候,他還有時間去想辦法。
“噗!”
聽了宋鈺的話,麵具男人再次吐出一口血,這次不是傷的,是氣的!
感情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之前有多得現在就有多生氣!
在下屬的攙扶下想要站起來,卻因為疼痛始終直不起腰來,捂著側腰感受到那持續不斷的鑽心疼痛,麵具下臉色更白了幾分,這已經不僅僅是內傷了。
視線落在了宋鈺身後被護得周全的安若瑜身上,“還有定國公夫人,我可真是小瞧了你了,原以為你隻是個腦子有些聰明的女人,說到底還是柔弱,沒想到你居然會武,我可真是眼拙啊!”
麵具男人自嘲了起來,宋鈺的能力有目共睹,輸在他手上不算冤,但是傷在安若瑜這個定國公夫人手上他卻是意難平。
就這麼個一路上都被宋鈺護著,遇到事情也隻知道躲在宋鈺身後的女人,居然會武功!
會武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擺出那副害怕無辜的模樣來騙人!
就像現在,也不知這個女人做了什麼,不僅讓他受了內傷,還讓他現在都直不起腰來,可卻一臉害怕的躲在宋鈺的身後,真是……
如若麵具男人生活在現代就知道,他現在這種心情就叫做:艸!
“那個……”被點名的定國公夫人自定國公身後弱弱的舉起了手,她的風評不能這麼被害。
“你可能對我有什麼誤會,我真的是不會武功,我隻是力氣有那麼一點點的大而已。”大拇指和十指中間隔出了一絲絲的縫隙。
“還有……”安若瑜羞澀的衝他笑了笑,“我踢中的地方是你的腰眼,這是人體脆弱的幾個部位之一,所以你才會這麼疼的,其實我真的不會武功。”
眾人:“……”
“咳咳……”乾咳了兩聲,宋鈺將人給重新塞回了身後,而後看向了麵具你男人,將歪掉的話題拉回正常軌道,“束手就擒吧,你已無路可逃,洞中唯一的出口都被包圍了,這山上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
“咳咳……”
終於站直了身體,麵具男人伸出了手指擦掉了嘴邊的血漬,看著這對夫妻冷笑了一聲,“輸在定國公的手中我心服口服,但定國公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
“定國公莫不是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話音剛落,石壁上突然被他推開了一扇門,在一眾人錯愕的目光中,一行人戒備著迅速從這道門離開,麵具男人離開之前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定國公咱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