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若瑜有些懷疑的看向他。
“自然!”宋鈺眼中帶笑,“也許皇上會因此而惱怒上我,但對比整個定國公府對皇上的重要性,他不會對定國公府如何的。”
抱著懷裡的人,在芬香的秀發上摩挲著,眼眸中光芒閃爍。
定國公府向來隻忠於皇上,是皇上最忠誠的左膀右臂,皇上心裡很明白這一點,隻要不是造反這等大罪,定國公府不會有事。
隻是……
此次過後,皇上對定國公府的信任必然不複以往,本就忌憚的心思會更重,怕是要削弱定國公府的勢力了。
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麵了,正好定國公府需要的不是頂級的權勢,而是長長久久永盛不衰!
處理好安城的事情後,兩人立刻出發,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安若瑜身上的毒始終沉甸甸的壓在他們的心上。
……
就在他們日夜兼程的趕路之時,在安城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也變成了文字,早他們一步出現在了皇上的禦案上。
如同宋鈺所猜測的那般,皇上的看過暗衛記錄下的奏折後,的確是拍著桌子勃然大怒。
“皇上息怒!”
奏章撒了一地,大太監德安和一眾伺候的太監宮女們嚇得跪了滿屋子,皇上突然發火,一點兒征兆都沒有,整張禦案都差點被掀翻了,一群人差點嚇尿了。
“滾!都給朕滾下去!”
看著這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皇帝這如同火山噴發的心更煩躁了。
待到眾人都退下了,皇帝再次爆發,手中茶盞直接摔了個粉碎。
德安眼皮子一跳,剛剛站起的身子又跪下了,也顧不得地上是否有茶盞的碎屑,“皇上息怒!您可要保重龍體啊!”
“該死!該死!該死!”
一連三個該死,皇帝滿身怒氣,如同一個行走的炸藥包,“息怒!息怒!朕要如何息怒!這前朝皇室居然還有血脈留存,更妄想要顛覆我大周,你要朕如何息怒!”
德安大驚,“這……這怎麼可能!前朝都已經沒了近三百年了,從未聽說過前朝皇室還有遺留血脈!”
怪不得皇上如此生氣,這……這是哪裡冒出來的!
“吃驚吧,朕也很驚訝!”皇帝冷笑著將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德安的麵前,“你看看,這都是托了第一代定國公的福!”
朝政之事本不該和一個太監說,可皇帝實在是太氣憤了,氣憤到需要有人聽他的傾訴,否則他真是要氣瘋了。
這可真是……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聽到定國公三個字,德安眼中劃過一絲驚訝,連忙將那奏折打開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他也是完全愣住了,“這……這也太……太……”
“這真是荒唐!前朝皇室最後一絲血脈,居然是我大周的開國功臣保下來的,還日漸繁盛了,現在還跑出來想要搶奪那批寶藏,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定國公府真是好!真是好啊!”皇帝氣得聲音都發顫了。
“好在這寶藏沒有被搶走。”動了動嘴唇,德安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吧。”果然德安的這句話讓皇帝的怒火總算是消散了一點,不愧是常年伺候在皇上身邊的人,怎麼說話,說什麼話,都拿捏的死死的,但皇帝的怒氣依然駭人。
“其實……”見此德安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想到定國公,還是試探性的開口了,“皇上您大可不必如此生氣,這件事從另一個方麵來看也算是好事了。”
“嗯?”皇帝不悅,冷厲的眼神看向他。
這可把德安給嚇得背後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但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皇上您想啊,這前朝皇室的後裔潛伏至今不就是為了複國嗎,他們現在暴露了,總比日後羽翼豐盛,被打一個措手不及的好啊,現在知道了他們的存在,皇上您便可以多加防範,對症下藥!”
咽著口水,一邊觀察著皇上神情一邊說著,“如今大周在聖上您的治理下海晏河清,百姓們安居樂業,便是奴才一個閹人也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寧做盛世犬,不做亂世人’,如今日子過得這般好,哪個老百姓願意天下大亂,更不會惦記著前朝了,那前朝皇室後裔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看著德安,皇帝半晌都沒有說話,而德安此刻已經是冷汗涔涔,雙手都在發抖了,他後悔了,伴君如伴虎,他今日說了太多了。
“皇上明鑒,這都是奴才的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拙見。”
“嗬~這麼害怕做什麼,朕又不會怪罪你。”
看著嚇得像隻軟腳蝦一樣的德安,皇上被他這慫樣給逗樂了,心中怒火也消散了幾分,“你說的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的確,現在發現總比日後他們成了氣候再發現的強。”
“哎喲!那奴才可真是高興,奴才這麼個淺薄的想法能得皇上認可,是奴才的榮幸!”
大大的喘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德安笑得諂媚。
“你這老東西!”
皇帝被他這模樣給逗笑了,也不複剛剛的憤怒,“但到底是前朝皇室後裔,絕不能留!”
皇帝眼中一片冷酷,“既然此事是定國公府弄出來的,那便讓定國公府解決吧!”正好也讓他看看,定國公府到底是黑是白!
動了動嘴唇,德安到底沒有再說話,隻低頭喊道:“皇上英明!”
有些話不能說,他已經儘力了,隻希望定國公好自為之吧。
宋鈺並不知道,此行一切行事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繼暗衛的奏折後,他的奏折也終於呈上了皇上的禦案。
見到宋鈺並未在奏折中有任何的隱瞞,更在奏折中承擔責任請求降罪,皇上看著奏折,眼中的冷意才減少那麼幾分,可怒火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