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駱駝山勢力緩慢發展之時, 位於原大衍朝西陲,雍地,也就是如今的雍國,近來的王朝中,發生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新雍王選妃。
新雍王剛剛繼位, 便下達詔令, 要在雍國境內選妃。不拘王公貴族, 還是尋常百姓, 亦或者販夫走卒、三教九流, 但凡家中有未出嫁的女子,皆要呈上畫像。但凡被選中, 還要到雍王宮,由雍王細細挑選。
這一場選妃, 轟轟烈烈鬨騰了大半個月,動靜過大,就被往來商客傳出去, 傳到他國, 眾人議論紛紛, 也深深震撼了其他君主。見過好色的, 沒見過如此過分的, 這新雍王跟他老子一樣,有這對父子在, 雍國不愁不滅也。
然而,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選妃過後, 許是對雍國本地的美人不滿意,雍王又下令,廣選天下美女,並畫了張畫像到列國張貼,萬金懸賞畫中人。
之後,但凡看到畫中人的,皆陷入可疑的沉默。這畫中人美則美矣……
卻是個男人。
呃,先前評判出錯。小雍王哪裡跟他老子一樣啊,他分明比老雍王更出息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葷素不忌,隻要是美人,不羈男女,都!要!
雍國,青陽宮。
“君上,快快打消此等念頭,真若這般,咱薑氏宗室老祖宗的臉都丟儘了!”
“請君上取消懸賞,咱雍國國庫裡,真拿不出那麼多錢!”
大臣聚集青陽宮,一個接一個出隊,用三寸不爛之舌,苦口婆心地勸說他們的君上放棄畫像懸賞計劃。
在自己家裡選妃也就算了,列國求美他們還是睜隻眼閉隻眼,可這男人畫像,是萬萬不能張貼出去的,否則真要淪為天下人之笑柄。最怕曆代先王會爬出祖墳,先掐死不肖子孫,再來找他們這幫大臣算賬。
老天爺呀,這都啥事。怎麼雍國攤上的王,一個比一個混賬!
主位上,雍國新加冠親政的王,薑韓,眯著眼睛聽底下大臣辯論,懶洋洋地捂嘴打了個嗬欠。
見狀,老王叔薑茂額頭青筋直冒,抬手丟掉笏板,轉過頭去找柱子。
一旁侍立的老仆虔伯驚叫:“君上,右丞相大人要撞柱了!”
主位上的薑韓為之一震,緩緩睜開眼。
這時眾大臣已經拉住了老公叔。虔伯鬆了口氣,欣慰地看向君上,君上還是在乎臣子的,這就好,大雍還有的救啊。
薑韓“嗬”了一聲,嗤笑道:“多大點事,值得爾等吵來吵去?不就是萬兩金,省一省還是能省出來的。”
說罷,看也不看眾大臣,起身離開王座,徑直回了寢殿。
虔伯:“……”
老公叔瞪直了眼,臉憋的通紅,差點沒一口氣憋死,渾身哆嗦地指著薑韓離去的背影,“早知道……早知道……咳咳……咳咳、咳!”
“老公叔!”、“右丞相大人!”
“唉!”虔伯左右為難,最終還是一跺腳,追隨小主子去。
此刻,疾步走到寢殿的薑韓,定定注視著牆壁上的幾幅女子畫像,眉頭緊皺。
畫中女子模樣各有不同,有的身穿道士服捉鬼、有的麵對攝像機巧笑倩兮、有的身旁站立機甲、有的趴電腦前敲鍵盤……
薑韓垂眸,伸手去觸畫像,薄唇緊抿。
“小言,你在哪兒啊……”
薑韓,也就是司闌,上一世離開以後,一睜眼就身處雍國,而他則是西陲小國,雍國的國主。
消化過腦海裡的記憶,薑韓便開始尋找自家媳婦,林言。那小沒良心的,定然又在什麼地方做任務。他不找她,她肯定不會想到要尋找自己。
先是找了雍國後宮,薑韓尚未娶妻,他便女仆中找,甚至排查了老雍王的後宮,都沒有找到。
薑韓雖知林言有能力,卻還是擔心她出岔子,想儘早與她見麵。所以,才有了聲勢浩大的“選妃”。
結果讓他皺眉,雍國境內,竟沒有自家媳婦的影子。
他倒不擔心林言故意躲他,他了解她。她性情坦蕩,見這麼大動靜肯定會好奇,如果猜到是他,也不會躲避,反而會很高興,因為多了個得力幫手……
於是,他又生一計:畫自己上一世作為司闌的畫像。目的倒不是讓天下人幫他找,而是儘可能營造機會,讓媳婦看到自己的畫像,過來找他。
唉。
古色古香的藏書館內,竹簡、羊皮卷、錦帛、書冊靜靜躺在書架上,像是躺與時光長河中,清幽書香亙久不變。館中一方黃花梨木長岸上,一年輕女子正捧著書卷,看完一本丟一本,鯨吞般汲取知識。
呼——
林言揉揉眼睛,伸著懶腰起身,抬手一揮桌椅書卷全部化為數據消失,“功課做完,學有所成,是時候做任務了。”
這幾天,林言將自己關在房間內,狠狠惡補了軍事、兵法,順便讀了這個位麵的曆史,小有所成。
告彆008,抬腳跨出係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