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林言負手,淡然自若道:“不急,跑不了。” 後麵還有準備呢。
姬軍營帳。
“去查查,今日城牆上的那個白衣人是誰?這麼狡猾的打法,子罕那個莽夫絕對想不出來,肯定請了彆人!”
一回到營帳,李易就氣炸了肺,招來探子,讓他們去打聽衛軍那邊的情況。隨後升帳,召集將領商議。
一群人討論半天,卻始終拿不出個主意。
李易皺眉,斥退屬下。這才發現肚子餓得咕咕叫,就大喝著讓人準備飯菜。剛一口饅頭咬到嘴裡,就聽見營帳外咋咋呼呼。
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衝進營帳,悲痛大喊:“將軍,不好了!”
李易大口咽下飯菜,怒不可遏:“大呼大叫成何體統!什麼不好?給本將慢慢道來!”
傳令兵哭道:“副將大人率領的五萬兵馬遭到衛軍的埋伏!衛軍不是五千,而是至少上萬!副將大人被衛軍團團圍困,求將軍速速支援!!”
“什麼?!”饅頭筷子一下掉了。李易踢開飯桌,一步跨越到跟前提起傳令兵衣領,“情勢如何,還不速速稟告本將!”
傳令兵深呼口氣,滿頭冷汗地跟李易講述他們哪一部分出去追擊衛國令狐將軍所經曆的遭遇。他們抵達下陽山穀,誰知山上巨石滾落,原來竟然有大軍提前埋伏於此。下陽山穀地勢狹窄,戰馬難以奔騰,士兵人數又多,距離太近就窩做一團,人擠人邁不開腳,竟隻能任由頭頂兩側衛軍攻擊,手腳施展不開,束手待斃……
傳令兵說完,頭磕在地上:“求將軍出援兵!”
李易怒火直衝頭頂,將傳令兵丟到一旁:“可惡……這一定是子罕那匹夫請來的謀士,實在狡猾!”
但那足足一半兵馬卻不能不救,倘若儘數折損,他回去沒法向君上交代。深深吸口氣,好容易才鎮定了:“來人,帶一萬人速速去下陽山穀!……回來,那山穀乃狹隘崎嶇之地,戰馬用處不大,勿帶騎兵!”
援軍出發,李易仰在虎皮椅上,想著自己哪裡出了錯。也是他此行太過驕傲,低估了敵人,才導致損失慘重。
不過,有些計謀用一次還行,用第二次就不靈了。所以戰場上真正憑借的,還是實力。下一仗,看他如何用絕對的實力碾壓衛軍。
深夜時分,李易睡去,這一夜,他總睡得不安穩。閉上眼睛久久不能入睡。好不容易剛有點睡意,又被大喊大叫聲驚醒。
傳令兵換了一個,滿身是血狼狽不堪:“將軍,我軍……又受了埋伏!過了下陽山穀,剩餘衛兵丟盔棄甲地逃跑。將軍為了追敵,抄近道去一處林子,誰知還有一隊衛兵埋伏在林子裡!……”
李易從床上一躍而起,咬牙切齒:“蠢貨,追他們乾什麼!本將軍不是……一萬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傳令兵深深埋下頭,哽咽:“是啊將軍。”
李易拳頭捏得哢哢響:“敢情就在那等著呢!這回,傳令下去,固、守、營、地!”
他又一次大意,對方奸詐,早料到他會有這麼一處,所以提前準備好,不斷折騰他兵力。這次,他說什麼都不會再出去援助了。
衛軍營帳,燈火通明。
林言聽到探子回報,點點頭,轉頭看向其他將士,笑了笑:“李易嚇得不敢出去,這樣也好……不過,咱們還有最後一處埋伏沒有用到,子罕將軍該等急了。”
有人拱手道:“公孫先生,那該如何?”
林言道:“派一隊人馬,帶李易去和大將軍彙合。不過這一次不是誘引,而是……驅趕。”
說完,林言壞壞的笑了下。修長的手指握著羽扇,一雙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裡儘是狡詐。
底下眾將冷不防打了個寒顫,覺得他們以後可能再也無法小看那些身子骨脆弱的書生了。從前覺得他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隻能動動嘴皮子,聒噪得很。現在,談笑之間,數萬兵馬說沒就沒了。
再強壯的兵,一天也不過斬敵一百頭顱,可這位書生,動動嘴皮子,數萬人就沒了!
“是,公孫先生,我等現在就動身。”
“哈哈哈,此戰必勝!”
負責照顧林言的仆人小心問她:“不知公孫先生接下來如何?”
大戰即將結束,李易剩下的兵馬已經無法與子罕對抗,敗局已定。她自然不會再呆下去。否則,等子罕回去稟告衛王,就走不了了。
林言歎口氣,她可不想留在衛國效命。
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我自有我的去處。回頭告訴你家將軍,不必找我,有緣自會相見。”
仆人驚訝:“先生這就走了?”
林言羽扇輕搖,眨眨眼,千年狐狸似的:“嗯。告訴子罕將軍,不必掛念。至於報酬,讓他不要費心,索性就放在船上,順淮水漂下去,我自會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