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道理沒錯。
有錢不賺是傻蛋!
當著大家的麵,陸小芽把口袋裡的錢,幾分一毛的全掏出來,正正好好是2塊。
王桂芝仍在旁邊唧唧歪歪,一會兒不同意一會兒嫌錢少,陸老頭這邊卻在老二家的慫恿下答應了,氣得她直跺腳,又奈何不了。
雖然王桂芝的大女兒陸芳芳是個大專生,聽起來在四裡八鄉挺有麵子,因為老大家沒生男丁,陸老頭不待見,自然就偏心了老~二家以及老~二家的孫子孫女。
兩邊很快立好了字據,按了手印,簽了名,銀貨兩訖,人陸續散了,走個清靜。
陸小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不會在西井村長住,眼下是緩兵之計,而且協議內容寫的明明白白,租一個月付一個月,不存在任何糾紛。鄉下的破爛屋子能換個一月2塊錢,跟白撿似的,沒準這會兒陸老頭和老~二家偷著樂呢。
好在現在不需要開介紹信,下午去村裡拉個戶籍證明,至於身份證麼全國還沒有開始統一發行。
另一頭,王桂芝回到家,沒地撒氣,朝自家男人發了一通火,陸建國一聲不吭。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活活被欺負死……”王桂芝前一刻還在嚎啕發癲,後一秒臉上表情驟變,頗具喜感,“小賤人哪裡來的錢給老頭子?”
陸建國搖搖頭,王桂芝眼皮一挑,磨牙謔謔道:“肯定是把辮子賣了,值十幾塊呢,這個死丫頭!”緊接著露出一記陰笑,朝男人招招手,“建國,你過來,我跟你說,等天黑了……”
“桂芝……不大好吧……明天芳芳要回來了……”
“陸建國,你不聽我的話,能耐了?”
“我……”
……
入夜,應該超過了十二點,沒時間沒鐘表的日子稀裡糊塗的。
床鋪舒服了,陸小芽反而睡得不踏實,畢竟她身上的錢隻剩2塊,絲綢廠還沒有正式上工,就算發工資也要等到一個月之後,沒有錢,真的寸步難行。
突然,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窗口隱約出現了一道人影。
陸小芽登時警覺起來,躡手躡腳下了床,握緊準備好的木棍,站到窗邊,屏住呼吸等待,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一個死過一次、沒有任何退路的人,除了豁出去,還有什麼辦法。
門被她抵得嚴嚴實實,破爛的窗棱子中間隻要稍微瘦一點的身材,都能爬進來,從地方的身形判斷,是個女人。在沒有電燈的環境裡生活幾天後,夜視能力強了很多。
她的身份,陸小芽心裡有了七八分底。
待對方一落地,她抓起麻袋頭,說時遲那時快,迅速的扣上,亂棍打去,啪嗒啪嗒,棍棍到肉,麻袋裡發出中年女人殺豬般的悶哼聲,求饒聲。
果然是王桂芝,白天她看見陸小芽絞了辮子又露了財,所以趁夜偷錢,非常符合她貪得無厭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