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芽明白自己遭了彆人的算計,就在剛剛她上廁所的間隙裡,有人故意弄壞並嫁禍自己。車間主任不但狠狠的訓斥了她一頓,還讓她照價賠錢,她勢單力薄,百口莫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話。
在廠裡,她是一個毫無地位的女工,甚至不是正式工,隨時可能被解雇,上次借三輪的事,如果不是副廠長插手,後果很難說。
陸小芽梗著脖子說:“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你們不能隨便亂定我的罪名!”
報警?不現實。沒有監控,無法證明清白。
車間主任說:“陸小芽同誌,你彆嘴犟了,要麼你把這批絲線的錢賠了,我們就當事情沒發生過。犯錯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以後能改正,你說對吧?”
陸小芽有些激動:“主任,我沒錢,更不會賠!明天我找領~導評理去!”
天天擺攤會沒錢,誰信啊。
有人提議搜身,可車間主任不敢真的去她宿舍裡搜,萬一死丫頭藏在彆的地方呢,而且搜查的理由站不住腳。
最近物價普遍在上漲,很多工人在鬨事,要求漲工資。這個節骨眼上,自然不能鬨得太過。
因為僵持太久,陸小芽死不承認,車間主任以明天彙報領~導作為結束。
淩晨,陸小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皮子跳得厲害。今天的事,多半和李梅有關,誣賴她的幾個女工平時同李梅關係密切。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得看明天上麵的領~導怎麼處理,廠長經常在外邊跑,廠裡基本是副廠長做主,陸小芽隱隱不安。
車間的牆上有個掛鐘,是專門給女工們看時間交接~班的。
白天快10點的時候,李梅突然到車間來找她,儘管吃了個悶虧,態度仍然傲慢,斜眼看人,說是關於她弄壞絲線的處分下來了,讓她去車間主任辦公室一趟,她的活組長找人頂著。
為什麼是李梅來告訴她的?
陸小芽半信半疑,想想李梅一直跟她作對,八成是看打落水狗的。
車間主任的辦公室在倉庫旁邊,位置比較偏,這個點大家都在工作,一路上沒碰到什麼人。
“你自己進去吧!”李梅插著腰,倒是不準備湊熱鬨,挑眉站在一旁。
木板的油漆是新刷的,味道重,她推門進去,目光所及,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後麵,露出黝黑的後腦勺。
“主任?”她看見男人的衣著並不是統一的工作服,而是製作精良的襯衣,奇怪,主任一般不會穿自己的便服。
陸小芽腦中靈光一現,卻聽見砰地一聲,木板門合上了,緊接著便是一陣落鎖的脆音。
不好!是李梅!
她連連去拉,門鎖得嚴嚴實實的。
“小陸,要見你一麵真難啊。”對麵的男人轉過臉來,不是徐明又能是誰。
他衣著光鮮體麵,表情一本正經,卻是虛偽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