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芽打開一看,麵值十元的大團結,大概有十幾張吧。
土豪就是土豪,一出手就一百多。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妥妥的值幾千。
她眼中一驚,皺眉推拒:“我不能收,幫我還給魏先生。”
男護工當然不願意接手,眼裡若有所思的。這段時間他心裡納悶,陸小芽和他照顧的這位魏先生究竟是什麼關係?隨隨便便的就給了一百多。今天走廊上鬨的一出,也不完全是假的吧,陸小芽母女兩個天天送早餐,對魏先生殷勤過頭了點,總之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陸小芽著急走回病房,推開門,便道:“魏先生,這錢我不能收。”
誰知剛好瞧見他在換衣服,上半身什麼都沒穿,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了個正著。
臥槽,她看見了什麼!那必須有特寫的鎖骨,漂亮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的腹肌,精瘦而不膩,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魏澤楊平時襯衫包裹得嚴嚴實實,人斯斯文文的,可絕對不是白斬雞的身材,他有資本!
“看夠了嗎?”病房總共就這點大的位置,魏澤楊同誌整個表情語氣都是冷若冰霜的。
燕子更是捂住眼睛,歪過頭,從指縫間悄眯眯的偷看,並且小聲的說:“媽媽,羞羞臉!”
回神過來的陸小芽頃刻間口乾~舌~燥起來,她真不是色~女,純屬對美好事物人體藝術的欣賞!可魏澤楊同誌似乎並不苟同,陸小芽輕咳了咳,立即解釋道:“那個啥……我是來還你錢的,太多了,不合適……”況且他治療住院的費用自己一分都沒出,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不必。”魏澤楊不容置喙地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陸小芽咋舌:行吧行吧知道你是霸道總裁,知道你有錢!
隻可惜她並不是言情裡窮且有骨氣的清高女主,她了解自個兒目前的狀況,推拒了兩次,表麵勉為其難實際上愉快地收下了錢,並且投桃報李的說:“魏先生,您還有什麼想吃的,我有空的時候,可以給你送中飯和晚飯的。”
魏澤楊從來不矯情,醫院食堂裡的飯菜吃久了味同嚼蠟,難以下咽,正好陸小芽提出來,合了他心意,但麵上仍然不動聲色,矜持的道:“清淡點的都可以。”
陸小芽知道這個人絕對隻是客氣的說法,主動問:“雞鴨魚,香菜蔥蒜薑這些有忌口嗎?”
早餐點心和正餐是完全不一樣滴,光拿錢不辦事她是做不來的。
“肉要紅燒,魚要鱸魚,雞鴨清燉,蔥薑蒜都可以放,出鍋挑出來。”魏澤楊也不客氣了,就跟吩咐他家養的私廚似的。
“素菜呢,有哪些不喜歡吃的?”
“豆類和芹菜。”
“……”
太挑食!不喜歡吃芹菜卻喜歡吃韭菜是什麼奇怪的邏輯啊!
陸小芽都後悔了,早知道把信封塞還給魏澤楊,為啥主動攬這吃力不討好的活,次數跑得更加頻繁不說,還容易引人誤會。
唉!
反正她經常被人潑臟水,潑著潑著習慣了。隻要她身正就不怕影子斜,問心無愧。說真的,她和魏澤楊傳出什麼閒話吧,也是魏澤楊比較吃虧。
陸小芽按部就班的安生日子沒過了幾天,沒想到李強的家人居然鬨到了絲綢廠來了。
保衛科的不讓進,所以李強的父母帶著七八歲大的孫子乾脆坐在絲綢廠門口撒潑,又罵又哭,指名道姓,街上不少路人圍觀,指指點點的,場麵亂哄哄的。
陸小芽在黑壓壓的人頭中間瞄了一眼,聽了一嘴控訴,極力抹黑她,顛倒是非黑白,不明真相的,恐怕都以為她是壞人。
也是,能把李強教育成一個暴力狂,父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李強判了刑,他們非但沒有自我檢討,還遷怒她這個受害者。
陸小芽氣憤歸氣憤,冷靜下來之後猜測他們背後也許有人在挑事,她腦子裡第一時間閃過楊娟和王二蛋的名字。
“陸小芽,主任找你!”
“好。”
緊接著,陸小芽被車間主任叫去談話,大致意思是她給廠裡帶來了非常差的影響,要麼馬上把人從廠門口攆走,要麼她自個兒走人。
陸小芽冷靜的說:“主任,事情很清楚,是他們無理取鬨,警~察同誌之前也證明了我的清白。不過外麵的鬨劇因我而起,我會儘力想辦法。”
“今天必須把人弄走,彆以為副廠長袒護你,你就肆無忌憚了,副廠長上麵可是還有廠長的!”
陸小芽咬了咬牙,沒有同他爭辯。
她在廠裡上班是憑實力的,和副廠長有半毛錢關係嗎?如果她的樣貌普通一些,或許不存在詆毀與質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