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芽說:“辦法我有,副廠長怎麼保證以後不來惹我,找我麻煩?”
“我發誓,隻要你這次幫我,以後我絕不招惹你。我可以發毒誓!”
“行,我記著!”
陸小芽哪裡有自己表現的鎮定,不再同徐明糾纏,直接走到窗口邊,瞅了瞅高度,毫不遲疑的跨出窗戶。
她很清楚外部的構造,賓館的每一層樓不高,兩米左右,樓層之間有突出的平台,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的寬度,她應該能站穩。
就算不能站穩,眼下迫在眉睫,她沒有彆的辦法。
周圍漆黑,冷風呼呼吹來,陸小芽戰戰兢兢,她已經不想管徐明那兒能堅持多久,下意識地往魏澤楊房間窗口爬,走了沒幾步,汗流浹背,雙腿發軟,再不能挪動一寸。
怎麼辦?
跳下去的話,會不會殘廢?要是她殘廢了,燕子怎麼辦?
陸小芽發現自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十分後悔,高估了自己的毅力。她骨子裡隻是一個弱女子啊,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堅強!
“什麼人?不知道很危險嗎?”
一束手電筒的光線懟到臉上,陸小芽差點一個重心不穩,栽下去,死命的拉住細細的排水管,瑟瑟發抖。
她發出微弱的求救聲:“幫幫我。”壓根兒沒聽清看清對方。
“陸小芽?”
魏澤楊借著手電筒早已看清楚她的臉,心裡雖詫異,還是緩緩引導對方:“你先放鬆,深呼吸,儘量不要緊張,穩住身體。”
隨即,他探出頭,將手臂儘可能的伸出窗口:“現在你可以慢慢走過來,然後抓住我的手,不要急,一步一步走,儘量側貼著牆。”
陸小芽哪裡冷靜的下來,她不知道人家玩蹦極是什麼感覺什麼想法,她這輩子估計是得留下恐高和窗戶的陰影了。
一顆心仿佛跳到嗓子眼,身上流的汗跟下雨似的,無論魏澤楊怎麼說,她都沒辦法邁進一步,就這麼僵立著。麵容脆弱,牙齒打顫:“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魏澤楊腿腳如果方便,直接出去把人弄進來,眼下不可以,“你可以的,想想你女兒燕子,你要是出了事,她就成無依無靠的孤兒了。沒什麼難的,露台很寬,完全可以通過,或者,你快速的跑過來!”
後麵房間裡徐明和陳丹的爭吵聲愈演愈烈。
說什麼都不能因為大意丟了性命或者半死不活,陸小芽咬牙,一鼓作氣的往前跑,本來就是生死存亡的幾秒鐘,魏澤楊的手掌近在咫尺,就在她快要接近的時候,一腳踩了空,功虧一簣。
令人窒息般的墜落,她的驚呼淹沒在嗓子裡。
所幸,最後緊急關頭,魏澤楊急中生智,眼明手快的拽拉住她的手臂,將她的身體一寸一寸的拉了上去。
站到平台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木木呆呆的,渾身冰冷不堪。
“快進來!”
魏澤楊急促的催促。
陸小芽還沒回魂呢,如提線木偶般的爬了進去,哪裡曉得兩隻腿根本站不住,直接往人家身上倒。
見鬼的男女授受不親,彆有用心,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了。
隻有感覺到身前跳動的心臟,有力的呼吸,才有了一種自己還活著的真實感,三魂七魄慢慢的歸位。
“陸小芽,放開你的手,你……”
頭頂魏澤楊的聲音磕磕絆絆,變得很奇怪。
“對不住……”陸小芽就是太害怕了,一時產生了點依靠的念頭,連忙脫離了與對方的肢體接觸。
哪裡曉得,魏澤楊隻看了一眼,便背過臉去,“你……你不知廉恥!”
好端端的為什麼罵她?
陸小芽不解,直到感覺大片大片的冷意從窗戶襲來,她發現身上是沒有任何遮擋物的,被單呢?一定是剛剛生死掙紮的時候,直接掉下麵了。
陸小芽懊惱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快速的鑽進了一個被窩裡,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嗯,是魏澤楊的。
“你怎麼不走?”魏澤楊的臉色發黑,語氣分明嚴厲。
陸小芽知道他誤會了,一個正經女人會夜裡不穿衣服裹個被單,扒拉男同誌窗戶麼。
她大大方方解釋:“魏先生,請你聽我解釋,如果我存心想勾~引你,根本不必用這麼危險的法子,我是輕信小人,著了道,差點晚節不保,還會被人抓女乾……你要是沒開窗,沒準我就爬彆人窗裡求助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
不知是不是為了避嫌,魏澤楊一直沒轉過臉,正眼看她。
“我沒這個意思。我感激你的,就是怕自己給你帶來麻煩。”
“麻煩還少嗎?”
兩人的談話進入了僵持階段。
田大壯忽然開門進來,大嗓門嗷嗷直叫:“澤楊哥,隔壁一房間在吵架,聽說是老婆抓丈夫跟情~人,情~人跑了……我說呢,樓下怎麼有人撿床單,說不定沒穿衣服……”
田大壯話音未落,看見魏澤楊床上露出的一顆漂亮的腦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咋回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