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芽分了半天才把小姑奶奶給哄下來,燕子平時也不是個無理取鬨的孩子呀。
燕子說:“媽媽,你同意,明天我和魏叔叔出去玩?”
陸小芽雖然今晚整場沒同魏澤楊講過話,兩人之間相處挺融洽的。而且胖妹和大壯一直在旁邊幫腔,她隻能答應了。
燕子高興的飛起來,“媽媽,我明天要穿田叔叔買的新衣服,好嗎?”
陸小芽:“好。”
魏澤楊不動聲色的白了田大壯一眼:田叔叔買的?為什麼不是魏叔叔買的。
大壯的心思都在胖妹身上,壓根兒沒察覺。
……
第二天一大早,陸小芽剛推了小推車出來,魏澤楊的小汽車就在絲綢廠外頭熄了火。
看見她,大壯按了兩下喇叭。
陸小芽以為沒那麼早,讓他們等等,趕緊回宿舍把打扮好的燕子領了出來。小丫頭迫不及待了,走路蹦蹦跳跳。
“小芽妹子,你今天沒事,和我們一塊兒去玩吧。我們定在明天早上出發去海城。”大壯腦袋探出窗口說話,這時間改了又改,要不是因為澤楊哥骨折,他們恐怕早就離開雲彩縣了,不得不說,都是緣分。
陸小芽微笑拒絕:“我等會要工作,不去了。”將女兒送上車,不放心的叮囑,“燕子,你一定要聽魏叔叔和田叔叔的話,不能亂跑。”
大壯說:“放心吧,一會兒朱妹也去。”
陸小芽聽完沒有多大吃驚,看來大壯和胖妹兩個人已經過了好感期,有所發展。人家都做好異地戀的準備了,她根本沒什麼立場去阻止了。愛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目送車子離開,她轉身要進去,卻被人強行的拉住了胳膊肘。
“陸小芽,你個賤人!”
陸小芽一看,竟是來勢洶洶的李梅。
李梅滿臉凶光,另一隻手不由分說的抓住她的頭發。
陸小芽的頭發長得快,早就不是披散著的青年頭,而是紮了一把低馬尾,被李梅一扯,脖子扭過去,整個頭皮都薅起來,痛得很。
“你個不要臉的!我叫你害我!叫你害我!”李梅口中謾罵不迭,抓胳膊的手閒下來,往她身上招呼上來。
陸小芽不是不想反擊,因為太突然了,就被對方得了逞。等她找到空隙反擊回去,兩個女人毫無形象的撕~扯在一起,互相薅了對方不少的頭發,爭得麵紅耳赤。
陸小芽反應不備,李梅騎在了她身上喊打喊罵,簡直是飛來橫禍!
湊旁邊看熱鬨幸災樂禍的人很多,但是沒人上來勸架。女人是最不講道理的,大家都不願意蹚這趟渾水。
“你們怎麼都看著,不幫忙啊!”
最後是一個男同誌出手,把陸小芽給解救了。
哪裡曉得,李梅一口一個‘姘~頭’,話罵得極為難聽,把男同誌氣得夠嗆。
論嘴皮子,陸小芽從來沒怕過誰,她反唇相譏道:“李梅,你到這兒發什麼神經,你自己不要臉,對我乾的齷蹉事還沒找你算賬,倒學會惡人先告狀了!虧你還是個高中生,怎麼比潑婦流~氓還胡攪蠻纏,不講道理?”
“我呸!你算什麼好東西,不就是到處找男人睡嗎?今天找老頭,明天找個殘廢的,還跑去我丈夫那邊挑事,這不,大馬路上都能勾~搭小白臉……現在我丟了絲綢廠的工作,你滿意了,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人,你是要弄死我,我不活了,你也活不成……”
李梅說著說著,竟聲音裡帶著哭腔,一臉憤恨。
陸小芽忽然覺得有些滑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一點兒也不同情李梅:“你有被害妄想症嗎,是我害你丟了絲綢廠的工作嗎,是你親眼看到我去你丈夫那兒挑你事兒了嗎,自己回去想想清楚,彆什麼事都不清楚,就跑來瞎比比!那叫無知!”
李梅被懟得啞口無言。
她不蠢,單憑著裡裡外外的幾件事,再加上得知陸小芽提拔為小組長的事兒,就跑過來打罵陸小芽出口惡氣。
仔細想想,自己一準被人當槍使了。
陸小芽一猜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不過依照陳丹的身份地位壓根兒不怕她或者李梅打擊報複,她有恃無恐,甚至恐怕巴不得她們去鬨事。
陸小芽撣了撣身上的灰,發現方才見義勇為的男同誌居然還沒走,主動同她搭訕。
“同誌,你這……還好嗎?”
陸小芽捋了捋亂糟糟的頭發,果然掉了不少,心疼的眼淚快要掉下來,“小傷,沒事,剛才謝謝你。”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還挺斯文,又知書達禮的。
“你是燕子的媽媽吧,真的不記得我嗎?我是許星星的舅舅,那天你還給我外甥買冰棍……”
“哦,你好。”陸小芽開始仔細打量了對方,確實是個比魏澤楊還要白淨點的男人,眉眼清秀,大概二十四五歲一米七五的身高,穿著不俗,麵料上乘,斯文有禮,是個根正苗紅的小夥子。
“真是巧啊,你在絲綢廠上班啊。你女兒和我外甥挺玩得來的,我家星星說等周末放假邀請女兒來家裡作客……”他說話的時候,目光坦蕩的落在陸小芽身上,並不局促。
“好的,有空會去的。”
“那行,你忙。最後和你介紹一下,我叫楊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