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售貨員看著兩邊爭執不下,說了一句公道話:“同誌,我看你身材有點豐滿,這件尺寸比較小,買回去也未必合身,你看……”
女孩臉色嗖地一變:“你什麼意思,你說我身材不好?你侮辱人啊,叫你們經理出來,我要讓他扣你工資,開除你!”
女售貨員的表情一下子僵了,委屈的快要哭出來。
周圍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對女孩指指點點的,可女孩趾高氣揚,盛氣淩人,舌戰群雄。
陸小芽也不是任人欺淩的小白花,兩個人爭執不下。
“怎麼了?”
突然,一道男聲響起來。
“致遠,你來的正好,我遇到幾個不講理的,她們一起欺負我呢。”女孩挽著一個年輕男人,又是撒嬌又是告狀。
陸小芽與胖妹看了一眼,麵麵相覷,居然是楊致遠。
眼前胡攪蠻纏的女孩,和他是什麼關係?
楊致遠看見陸小芽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愣怔片刻反應過來,馬上抽出被人纏住的手,保持距離。
他同陸小芽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女孩瞧出楊致遠的心不在焉,非要他替自己做主出頭。
在了解事情原委之後,楊致遠說:“陳慧同誌,你應該向這位女同誌道歉,把羽絨服讓給她。”
陳慧瞪圓了眼睛,又氣又惱:“楊致遠,你什麼意思?你胳膊肘往外拐,我們兩家都見過麵了,你是不是看這個女的長得漂亮,就幫她,說啊你?”
楊致遠漲紅了臉,“彆胡說八道,我們的事,我根本沒同意,不作數的。陳慧,我沒想到你這個人不但蠻不講理,還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楊致遠,你混蛋!你說不作數就不作數麼,我要找你爸媽!你休想娶彆的女人!”陳慧對他又捶又打的,語帶哭腔,倒像是有幾分意思的。
隻是這麼鬨起來,雖然丟臉的是陳慧,但楊致遠躲也躲不掉,處境窘迫。
陸小芽瞧出他的無奈,利落脫下羽絨服,拿回了錢,也不管胖妹和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對售貨員微笑說:“同誌,算了,我不買了,讓給那位女同誌吧!”
隨即陸小芽雲淡風輕的領著燕子,胖妹離開。
依稀聽見女孩仍在罵罵咧咧的,楊致遠應該沒那麼蠢,會儘快走吧。
……
出了百貨商店,胖妹還氣呼呼的:“小芽,你乾嘛把衣服讓給她,人長得醜,素質還差!”
陸小芽沒吱聲,隻是輕輕的喟歎了一下。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這次見麵之後的幾天,導致了楊致遠悔婚,或許他早有此意,不過是找了一個借口罷了。
此是後話。
三人最後去了菜市場,陸小芽在一個擺攤的老奶奶那兒買了幾件絲綿棉襖的芯子,實惠又保暖,隻需在外麵套個一般厚度的外套,清洗起來也方便。
加上鞋子褲子,三個人陸陸續續花了七八十塊錢。
正好是羽絨服的價錢。
胖妹還幸災樂禍地說著:“那個女的穿紅羽絨服不好看,她皮膚黃,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穿著龍袍不像太子……”
“大概吧。”
陸小芽突然回想起來,女孩挺眼熟的,對了,像陳丹。她急切的問:“朱妹,剛剛楊致遠是不是管她叫陳慧?”
胖妹猶豫了會兒,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是很確定。
陸小芽有九成的把握確定,陳慧就是陳丹的妹妹。看她的表現,應該是知道有自己這號人,所以才會同楊致遠鬨,背地裡恐怕少不了陳丹的摻合。而楊致遠並沒有完全同意這門婚事。
……
傍晚李哥托人傳了口信,讓陸小芽去加個班,說是從外地來了一批旅遊的客人,賓館人手不夠。
陸小芽搞不懂雲彩縣這窮鄉僻壤天寒地凍的,連個空調取暖器都沒有,有啥可旅遊的,要去也是去雲南四川西藏等純天然風景的地方吧。
賓館的老板前陣子剛換了,雖然底下的工作人員沒有大的變動,客服部來了一批年輕標致的女服務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搞什麼名堂,生意卻是一天比一天好。
趕到現場,好幾輛旅遊大巴車,將賓館門口堵得嚴嚴實實,老板特地清了場。
陸小芽聽徒弟阿榮說得繪聲繪色,幾十號人烏泱泱的下了車,把大廳堵得嚴嚴實實,除了員工集體加班之外,老板親自幫忙,客房部以及餐廳後廚這邊忙的不可開交,哪裡遇到過這種陣仗,一下子手忙腳亂,如臨大敵,隻聽見裡裡外外分外嘈雜。
陸小芽做完了一些蛋糕,就被抓壯丁,把托盤裡的蛋糕端到前廳去。
到了前廳,基本沒什麼客人,隻有美式沙發上坐著三四個深色大衣的男人,穿著像一般城裡人,但是氣場比較強,渾身上下寫著不好惹,尤其是中間的那個,陸小芽乍一抬頭,瞥見一道疤痕,立即縮回了視線。
“蛋糕放那邊茶幾上,快點!”李哥咋咋呼呼地喊,沒看清誰是誰,拔高了嗓子喊:“那個誰,趕緊泡幾杯龍井茶到大廳裡,不知道下邊還有客人嗎?”
……
幸好是冬天,穿得嚴實,陸小芽又是在臃腫的棉襖外麵套了個白色的廚師服,壓低了高帽子,低頭快速地把蛋糕一塊塊放下,帶走托盤。
這幾個人給她的感覺就跟黑~社會似的,她不怕無賴,就怕跟李強一樣狠辣的神經病。
“這個廚房乾活的挺水靈!”
“還行……”
“靚女,等等!”
突然其中一個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