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浪漫是有限度,有期限的。
“澤楊,你明天忙嗎?”她幾次想說火車票的事兒,總是沒能開口,雖然白天和朱妹通過電話,蛋糕店和燕子一切都好,讓她不用著急什麼的……
魏澤楊笑著道:“明天沒什麼事,我陪你去附近逛逛,或者你想去港城,我們住一晚?”
陸小芽把肚子裡的話重新咽了進去,“好。”
魏澤楊能擠出一個休息天實在是不容易,再推遲一兩天吧。
兩人本來是心照不宣地回賓館,畢竟他工作室裡人多嘴雜,做點什麼親密的動作都得避嫌,注意影響。
走到拐角處,幾道奶聲奶氣的叫聲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力。
“什麼聲音啊?”
陸小芽東張西望,最後在一棵槐樹底下發現一隻破籃子,仔細湊近一看,裡麵竟是三隻白色的斑點小貓,他們大概是剛出生沒多久,眼睛睜不開的樣子,哇哇亂叫,剛才她竟沒聽出原來是個貓叫聲。
女人對小動物小孩子的喜愛是來自天生的母性,陸小芽也不例外。
“你喜歡?”魏澤楊問,人站得遠遠的,一臉試探。
“你怕啊?”
陸小芽挑眉,因為魏澤楊已經身體力行地表現出他的抗拒,不再打趣對方,“我倒不是喜歡,就是覺得,晚上溫度低,它們被主人家遺棄了,沒有母貓在身邊,可能明天早上就餓死凍死了,有些不忍罷了。”
“我們走吧。貓的壽命平均在10到17歲之間,如果染上什麼病,死得會更早。沒有母貓喂養,即便我們抱回去,根本養不活。”
魏澤楊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把她的話全部給堵死了。
見她愣愣的,魏澤楊問:“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魏澤楊,你贏了。”陸小芽臉上笑眯眯的,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人家分析的很理性,道理她都懂。這種被丟掉的剛出生的小貓小狗到處都是,難道每看見都要發善心,家裡豈不是要變成流浪動物收容所麼。
兩個人離開老槐樹,繼續往前走,可奶貓的聲音一直不斷地傳過來,陸小芽不免心浮氣躁。
“城裡有沒有寵物店啊?”
“沒有獸醫院是有的,現在關門了。”
陸小芽若有所思,現在當然沒有什麼寵物店,恐怕學獸醫專業的也很少,農村裡給豬啊雞鴨看病的都是土郎中。
後來她就顯得比較沉默。
快要到賓館樓下,魏澤楊停住腳步說:“我今晚回宿舍去,明天早上來接你。”
“啊?”
陸小芽有些意外,剛開了葷的男人,難道他不想?
“啊什麼?”魏澤楊笑笑,“我可以理解為你邀請我的意思嗎?”
陸小芽臉紅,嘴裡還是要保持住矜持,畢竟魏澤楊說回宿舍,自有他的道理,她若無其事的說:“我沒有,你自己理解,我先走了。”
她小跑了幾步,腳步顯得十分輕快,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魏澤楊。
確定對方離開後,她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賓館的餐廳,問服務員要了一個細勺子和一些用罐子裝好的熱牛奶,一路小跑著找回了方才的老槐樹。
三隻小貓還在叫喚個不停。
滿頭大汗的陸小芽卸下胸口的大石,內心變得無比柔軟,當然如果有人先一步收留了小貓,她是樂見其成的。
“你們幾個小家夥,餓壞了吧!”
陸小芽自言自語地說,緊接著小心翼翼地單手抓起一隻小貓,用小勺子開始灌牛奶。小貓的嘴巴實在是太小了,加上不配合,一勺裡麵能有一嘴吃進去,就阿彌陀佛了。
好長時間下來,陸小芽才曲折地完成了三隻小貓投喂工作。
醒過神,站起身來,腰酸背痛,汗流浹背,連頭發都打濕了。不過,心頭升起了滿滿的成就感。因為這些小貓吃飽喝足後,竟熟睡了過去,沒了聲兒。
陸小芽清楚的知道,收留它們是不可能的,隻能說儘一下自己的心。正當她拎起籃子,準備給它們挪個窩時,跟突然冒出來的魏澤楊撞了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