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謝謝!”
吳同誌態度上的熱情,讓陸小芽有所顧忌,可似乎並沒有僭越之處。路是真的挺遠的,走走估摸著要一小時。反正又可以繼續開店了,報答人家的機會多的是,送些甜點禮尚往來,不算她占便宜。
剛準備上偏三鬥,有人喊住了她。
竟是魏澤楊的兩個男技術員。
“兩位大哥,你們怎麼還沒走?”
“妹子,這不是擔心你嗎?”
陸小芽與他們寒暄了幾句,感覺他們有其他隱私的話要說,便同吳同誌作了彆。
細聊之下,陸小芽才知道,兩人整晚守著招待所的座機,等魏澤楊從海城回電話。
魏澤楊應該是今天早上給顏局打的招呼,上次黃母搶她店鋪的事兒,也是顏局幫的忙。
陸小芽恍然大悟,如果不是魏澤楊插手,怎麼可能讓事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呢?她最應該感謝的人是魏澤楊?
以往她凡事要強,可人生存在複雜的社會關係中,不是光憑著堅強勇敢就行的。
魏澤楊幾次三番的為她動用關係,恐怕京都那邊,他家裡的人很快會知曉她的存在。
兩個人的感情看似水到渠成,因為身份的相差懸殊,未來每一步充滿著危機,她有時候對兩個人的未來挺迷茫的,越來越沒有信心。
送走了兩個技術員大哥,陸小芽強令自己打起精神,回到店裡,燕子和胖妹抱著她直掉眼淚。
燕子就不用提了,十幾天沒看見自己的親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抽噎了好久才慢慢的平複下來,講話仍舊一點都不利索的樣子。
“小芽,你怎麼去了海城那麼久啊?”
“遇到一些事兒,耽擱了。”她閉口不提跟魏澤楊的事,把買回來的禮物如數家珍的拿出來,倒是衝淡了些傷感的氣氛。
“小芽,咱今天還能開門做生意嗎?”朱妹小心的問。
“做啊,怎麼不做?免得彆人以為我們理虧心虛呢。”
“好。”
陸小芽把在海城買東西分類整理了下,食材類的保存較好,她買的都是乾貨,天氣熱也壞不掉。市場裡淘來的呢隻掉了幾個夾子上的水鑽,其他完好無損。
當天,她就把這些小飾品絲~襪和蛤蟆鏡掛在門邊展示,再支起一張小桌子,把東西全擺放好。看看時間還早,她當下把烤箱裡一次性做個滿,切出來裹上奶油之後,大概有50塊左右。
但是,快到中午的時候,隻賣出去七八塊,跟平日裡的生意相差十萬八千裡。
朱妹當下有些泄氣。
畢竟剛出過事,就連街坊鄰居的商鋪都半信半疑的,買的人自然是少了。名譽一旦破壞掉,眾口鑠金,不容易修複。
甚至有不明真相的人直接問蛋糕裡是不是長蟲子,陸小芽不厭其煩地解釋,“如果我們店裡的東西有問題,怎麼可能繼續開著呢?”
日久見人心,隻能一步步的把口碑做上去。
中午的時候,吳同誌帶著一些同事來買蛋糕,陸小芽堅決地不肯收他們的錢。因為他們個個穿著工作服,比較惹人注意,又提著蛋糕走,反倒是帶了一些宣傳效益。
尤其是吳同誌,專門給她打了一份澄清的報告,蓋上紅印,貼在櫥窗外邊,隻要識字的就都知道,這次的事兒是被冤枉的,她們蛋糕店的糕點沒有任何問題。
陸小芽拉住人家的手激動地握住,不斷地感謝他。
連朱妹也是,遇到好同誌了。
“為人民服務,應該的。”
吳同誌靦腆了一下,當得知陸小芽竟然有女兒的時候,麵色不是很好,笑容很是勉強。
……
吳同誌等人離開後,店裡的生意陸陸續續地改善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在等蛋糕的時候,瞅了眼旁邊的攤子,問:“老板娘,你這長筒襪多少一雙?”
“4塊一雙。”
“怎麼那麼貴啊?”
“大姐,不貴了,供銷社和百貨商店那邊要賣5、6塊錢一雙呢,您去看看比較一下就知道了,我這是去海城走親戚順路拿的貨,就賺點辛苦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