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同誌好一張利嘴。”露珠自負是報社的台柱子,論伶牙俐齒詭言善辯,誰比得上自己,眼前的女人卻讓她刮目相看,無法立刻回擊。
陸小芽目光如炬,步步緊逼:“你今天有本事就把我陸小芽勾~搭過的男人找出來,我敢當麵對質,一五一十地說個清楚?你敢嗎?那些人真的存在嗎?”
露珠雙臂抱~胸,挑眉:“這一時半會兒,你讓我怎麼湊得起來人,你不是為難人嗎!”
“請你提供采訪這些人的錄音、攝像、或者口述原稿,如果真的存在,我會先起訴他們誹謗的罪名!”
“……”露珠麵色漲得鐵青,嘴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指甲深深地嵌入手臂的皮膚裡。
孰是孰非,顯而易見。
社長都沒辦法替自己的得力愛將開脫。
“你作為一名媒體工作者和文字工作者,隨意的扭曲事實,對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響和損失,你有什麼資格當記者和編輯?”陸小芽毫不留情地懟了上去,話鋒一轉,轉頭道,“社長,我想你應該表態了,否則這件事情,我跟你們報社沒完,因為報紙已經售賣出去了,已經有很多人看到了內容,很多顧客跑到店裡來向我求證,你們指名道姓,害我蛋糕店損失慘重!”
郭律師道:“我當事人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我們都是有事實依據的,露珠女士方才的態度似乎對私下調解的結果有意見,是打算直接進入下一個環節嗎?”
沒等露珠開口,社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馬上討好道:“我會馬上做出整改,讓露珠賠禮道歉,補償陸小芽女士和蛋糕店的損失,並且刊登新一期的版麵,澄清這件事情。”
報社是最怕吃上官司的,打官司期間又不能營業,房租工資等損失不可估量,社長袒護屬下不假,在生死攸關的情況下,自然是要有所取舍。
來之前,郭律師已經做過調查,正午報社確實是間新報社,沒什麼後台,剛剛起來,銷量不咋滴,所以他們大可以強勢一點。如果換做一家老報社,就沒那麼容易了,可退一萬步說,稍微靠譜點的報社,怎麼可能刊登這種明顯抨擊謾罵個人的文章呢,基本上都是積極向上的正麵引導。
露珠卻是諷刺般地說:“社長,我是不會道歉的!我現在就辭職,我的筆名也帶走!”
她把自己的工作證,囂張地甩在了桌子上。
社長詫異,眼神帶著責備:“露珠,你這是做什麼?這篇文章是你說調查過的,硬要發布的,你現在是要害死我們大家嗎,外麵有那麼多同事,你都不管不顧了?”
露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明顯已經找好了下家。
陸小芽了然道:“露珠,我想你其實沒有打算寫一篇攻擊我的文章吧,因為每家報紙都在報道積極向上發家致富的新聞,辦報社的初衷也該是伸張正義,而不是抹黑一個好人。你是可以把筆名帶著離開,但我改主意了,我不起訴報社,我就起訴你個人,你的真實名字,我想很容易查到吧,你覺得一旦你敗了官司,還有其他報社肯雇傭你嗎?你之所以肆無忌憚雲淡風輕,是因為有人收買你做的吧?這個人位高權重,讓我來猜猜,是趙處長吧?”
聞言,露珠臉色大變,她怎麼知道?
陸小芽並不覺得自己和露珠僅有一麵之緣,對方會刻意長篇大論指名道姓的汙蔑她,一般的媒體工作者會聰明圓滑寫的含糊一些,所以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隨便你,你要起訴就起訴吧,大不了我到時候跟你道歉,我又不損失什麼?”露珠風情萬種地笑了笑,“難道我不可以離開杭市嗎?”
“你隨意。不過我勸你想清楚,不要站錯了隊。上次我們蛋糕店著火,你也是來做過報道的,你應該清楚,為什麼縱火犯的刑判得那麼重吧,出來混,誰還沒個後台,仔細聽好了,我現在準備起訴的是趙處長夫婦,她女兒先是推我女兒害我女兒毀容,被我訓斥後懷恨在心,緊接著雇傭我的養父養母去學校和縣城惡意散播毀壞我的名聲,最後又買通記者報道不實文章……像他們這種上位者,能保證從政多年沒有一點錯誤嗎,本來是小事,如果順藤摸瓜的一查,後果恐怕不可設想!”
話落,露珠的一張臉變得又慘白又難看,渾身異常僵硬,陸小芽拍了拍她繃直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說:“你改變主意,要當我的汙點證人,出麵指證趙處長夫婦以及他們的司機,就馬上來找我,否則……”
她的唇邊明明泛著淺淺的弧度,好像在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女人長得越漂亮,越危險。
同為女人,露珠嫉妒陸小芽的臉,可又實實在在地屈服於對方的氣勢之下,在她們離開之前,她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出聲喊道:“你們等等,我願意指證她們,但是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