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芽雖然不喜歡魏澤楊入魔般的狠厲感,好像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但出發點是維護自己,並不會覺得有多麼殘忍。
人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雖然趙母一開始不讚成淩香要弄死她的想法,但是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她一直在冷眼旁觀假裝自己人性未泯,實際上隻是自欺欺人的偽善。
趙母本來就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索,如果她肯信守承諾,陸小芽自然可以對她網開一麵。
否則……
一路風馳電掣地騎到了醫院,魏澤楊和陸小芽雙雙被雨水打得渾身透濕,連鞋子裡都灌了水,索性燕子還好。
等醫護人員火急火燎地把燕子抱去急救,陸小芽想打起精神追過去,沒想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昏迷前,隻聽到耳邊魏澤楊在焦急地呼喚自己的名字,卻再看不清他的臉。
真的太累了。
陸小芽連續做了好幾個夢,一會兒夢到自己身處在寒冷的冰天雪地,凍成了一座冰雕;一會兒又夢見自己走到一座火山口,那滾滾岩漿爆發,瞬間把她吞沒殆儘;最後又夢到了燕子冰冷而毫無溫度的身體,醫生對她搖搖頭說儘力了……
她猛地一個激靈,坐立了起來,脫口喊道:“燕子!”
才發現,入目便是醫院的病房,白綠相間的牆麵,而自己,滿頭的虛汗,背上黏噠噠的。過了好一會兒,正常的空氣進入肺部,手臂脖子等各處傳來了疼痛感,她方有一種還活著的真實感。
“小芽,你彆亂動。”
朱妹將她按回到了床上,耷拉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哭噎著說:“終於醒了,可彆把針管給蹭掉……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一會兒冷得發抖一會兒叫熱,說了一晚上的胡話,就是喊不醒……害我從昨天開始吃不好也睡不好……”
“我沒事了。”陸小芽喉嚨裡難受得咽了幾下,有些沙啞地開口詢問:“燕子呢?她怎麼樣了?”
朱妹連忙倒了水,給陸小芽潤了嗓子之後,說道:“燕子在你隔壁的病房,魏大哥照顧著她呢,燕子昨天送回來的時候一直反反複複地發高燒,這會兒應該降下來了,醫生給她拍了片,驗了血,沒有明顯的感染和炎症,倒是你,淋了雨,肺部感染,低血糖,脖子上的血管都差點傷到,比她嚴重多了……”
“我想……”
朱妹凶巴巴地打斷:“你什麼也彆想,不準想,老老實實地躺著,等鹽水掛完!”
陸小芽是第一次被朱妹教訓,但絲毫沒有難堪,反而心裡暖融融的,十分感動。
等到朱妹的情緒平複下來,陸小芽小聲的說:“我要尿~尿,也不行嗎?”
“不可以。醫生吩咐我們家屬了,不準你起來,讓你躺足半個月,什麼活都不許乾,什麼腦筋都不許動!”說著說著,朱妹的眼淚又開始洶湧。
沒想到因為她訂婚的事兒,害得陸小芽和燕子母女倆險些喪命,如果魏大哥再晚一點去,豈不是……
“你彆哭……”陸小芽自個兒覺得沒事了,反而關心她的人難過死了,朱妹的眼淚說來就來,一時根本就收不住,哄了會兒,她沒轍,隻能說,“你先讓我尿了,再說?”
“……我去拿尿壺。”
“彆,我受不了,你還是扶我去衛生間吧。”
“不行,醫生說過,你不能勞累……放心吧,我不嫌棄你臭,你的身子都是我給擦的,衣服也是我給換的……”
陸小芽:“……”我嫌棄我自己。
陸小芽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床上尿,朱妹的尿壺一過來,她渾身抖了抖激靈,立即搖頭說:“我突然不想了,沒有了。”
“怎麼可能沒有?你彆害羞。”
“真的不用……”
兩人僵持間,朱妹已經把她的睡褲給扒拉到一半,偏偏她沒有太多反抗的力氣,敵我力量懸殊,她的清譽……
而且,她驚人的發現,朱妹居然沒給她穿內內……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
正在這時,病房門開了,兩人瞬間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