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然地鬆開一些，準備下樓：“你怎麼上來了，燕子一個人，等下會不會有事？”
魏澤楊卻是攬得她更緊了，害得她小肚子一圈癢癢的，忍不住發笑。
“她現在沒跟小白玩了，在看動畫片。”他的臉和唇似有若無地往她頰邊婆娑，兩人貼得很近，忽然間，氣氛就變得局促，房間裡充滿著繾綣，黏膩的味道。
“什麼動畫片？”陸小芽好奇。
“花仙子。”
“竟然有這個啊。”
陸小芽來了興趣，過了元旦，就是1985年了，電視節目隻會越來越多，就連引進的動畫片也會日漸豐富。
“是錄像帶，灣島那邊的朋友送的，還有其他的，什麼鐵臂阿童木……”
“走，我們下去一起看看。”
“好。”
旖旎的氣氛全消。
陸小芽拉著他的手，一前一後地下樓，果然看見燕子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眼睛不帶眨的。
“媽媽，快來，可好看了。”
燕子終於注意到她了，衝她招手，手舞足蹈，臉上笑盈盈的。
有了動畫片新歡，連小貓咪舊愛都顧不上了。
陸小芽被女兒拉到了身邊，一塊兒坐著看。彆說，一會兒的功夫，連陸小芽也入迷了，也不嫌棄這模糊的畫質，畢竟此時此刻能看上彩色動畫片簡直奢侈。
難道她內心住著一個小女孩麼。
魏澤楊不知什麼時候也坐到了燕子的另一側，燕子人小，他又手長，直接搭過來，輕鬆地摟住她削薄的肩頭，後來乾脆連頭都靠了過來，這一伸手，抱住了一大一小兩個女人。
陸小芽說：“燕子，咱們最多看半個小時。”
燕子對半個小時哪裡有概念，隻是似聽非聽的點點頭。
魏澤楊的聲音傳過來：“讓她多看會兒，難得高興。”
真像一個縱容孩子的慈父。
陸小芽輕聲反駁：“那可不信，彩電比黑白電視費眼睛……”要是天天幾小時幾小時的看，估計回去之後視力就差了。
魏澤楊側過頭，衝她勾唇：“都聽你的。”
水晶燈下，那一淺笑，眸光瀲灩，唇色深深，立體的五官變得鮮活起來，他有著介於少年與成熟男人之間的風情與魅力，簡直是近距離的美顏暴擊！
饒是一向知道他的‘美貌’，陸小芽仍然忍不住心裡微微蕩漾，咽了下口水。
怎麼辦，好想親他。
“燕子，魏叔叔抱你好不好。”
“……”
魏澤楊卻是把燕子抱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自己當肉墊子。
如此一來，三個人貼得更近，好像她和女兒都依偎在這個男人身上，那麼和諧，溫馨，陸小芽倍感滿足。
比起睡了一路的燕子，陸小芽是真的有點困了，打了幾個無聲的哈欠，枕著魏澤楊的肩頭，竟是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打起了盹兒。
“小芽，我有件事，是關於燕子的……”
沉穩自持如魏澤楊，此時臉上出現緊張的神色，他的眼眸中明明反射著電視屏幕的畫麵，深處卻是存著一抹猶疑與不確定。
“嗯？”陸小芽依稀聽到什麼，太困了，上下眼皮耷拉著，還是沒能睜開。
魏澤楊嗓子緊了緊，似堵住了，最後沒能從嘴唇裡蹦出幾個字來，隻有電視機裡那明顯灣灣口音的動畫片，嗲嗲的聲音，顯得十分的單調。
……
陸小芽幽幽轉醒的時候，發現身體懸空，被魏澤楊公主抱著。
她仰麵看他一眼，嗓音帶著未醒的撒嬌呢喃：“燕子呢？”
此刻她睡眼惺忪，毫無防備的模樣，令他喉間微微一動，撇開眼，略顯沙啞地說：“她洗了臉已經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