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壯是個挺實心眼的小夥子,心腸好,也真心實意的喜歡燕子,陸小芽對他,覺得挺愧疚的。
當天晚上,陸小芽把燕子從胖妹那兒接了回來,小丫頭這次表現的很好,不哭不鬨,異常懂事,否則她都不知道這幾天該怎麼辦。
“媽媽,我可以親你嗎?”小丫頭看見她,有些畏手畏腳的。
“不可以,要過兩天。”
“那晚上能和媽媽睡嗎?”
“當然可以。”
習慣了有個軟軟的小不點睡旁邊,偶爾有幾天不在,反而不習慣,無法快速的入眠,尤其是早晨醒來,摸不到她,心裡空落落的不踏實。所以陸小芽才迫不及待的提前結束輸液。
夜裡,輪到大夜班的幾個請假的女工有兩個悄悄回來上班了,陸小芽心知肚明。如果他們夠聰明,肯胡倩,直接買通醫生開假證明……不過,根本犯不著,因為主任和李強每次給她下套子,都是動動嘴皮,不舍得花錢的。
陸小芽心裡反倒是不怎麼怕他們,她怕的是徐明,下一次再遇上點什麼,還能不能全身而退?
心裡沒底,越發要賺錢。
陸小芽每天去賓館,愣是連偶然都遇不著魏澤楊和田大壯,想來人家是避著她。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雲彩縣了。
可魏澤楊那時候不是說呆二十多天麼,現在才七八天的光景,他讓自己送飯,隻是隨口一說的吧。
陸小芽總覺得不是滋味,至於哪種滋味,一時說不上來。
等她離開餐廳後,田大壯偷偷摸摸的從牆邊走了出來,說起來真是窩囊,每天澤楊哥讓他這個點下來取早飯,正正好好撞上小芽妹子送餐,他實在沒臉見,抹不開自己個的麵子啊。好不容易做通了老父親老母親的工作,煮熟的媳婦飛了。妹子越水靈,他看著越難受。
等送到樓上房間,見著瘦了一圈的魏澤楊,大壯放下熱乎乎的飯盒,就開始念叨了:“澤楊哥,你咋地胃口越來越小,再下去,不得成皮包骨頭!”
魏澤楊瞥了他一眼,“沒你胃口好。”一個失戀的人,食欲不減反增。反正他是沒看出田大壯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吃嘛嘛香,沾床便睡,那呼嚕打的比夏天的雷聲還響。
“哥你不懂,咱這叫化悲憤為食欲,吃飽了才有力氣對抗失戀。”田大壯一口吞下一個蒸糕,嚼得有滋有味,倍兒香。
魏澤楊拿起一個之後,剛遞到嘴邊,香味雖濃,總是沒有滋味,又放了下去,眉頭幾不可聞的鎖了起來,神情中閃過一絲迷茫。
大壯塞得滿嘴都是:“澤楊哥,你咋又不吃,回頭叔和嬸該怪我沒照顧好你。是不是東西做的不好吃,要不我豁出臉不要了,幫你把小芽妹子請回來做菜做飯,成不?”
得,大少爺的嘴養刁了,其他吃了不得勁。
“不用。”魏澤楊麵色不愈。
見他繃著,田大壯心領神會,不好多說。
等魏澤楊多多少少吃了點下去,多餘的全部進了田大壯的肚子裡,這養病的沒胖,陪護的倒是吃得圓滾滾胖乎乎福態十足。
吃飽了,田大壯口沒遮攔;“澤楊哥,我問你一問題,你不能生氣?”
“說?”
“小芽妹子那嘴唇甜嗎?好親嗎?”
“田—大—壯?”
“哎,我在呢,耳朵沒聾。”明知道魏澤楊的表情不對勁,田大壯仍舊嬉皮笑臉的,人蹦出三米外。
“以後再讓我聽到你這種話,你馬上回京都去。”
魏澤楊眸光低沉,眼神透著一股壓迫力,壓得田大壯沒辦法耍自己的小聰明,老老實實的應了聲哦,跟聽話的小媳婦似的,目光畏縮。
不過他哪是能安靜下來的主,等過了沒幾分鐘,便開始喊:“澤楊哥,剛剛我在外邊聽到廣播說,晚上七點,街道上放電影,去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