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在笑什麼呀?你是不是醒了呀?”
再然後,便是燕子放大的臉,在床邊扭來扭去的。
陸小芽馬上便問:“魏叔叔呢?”
“魏叔叔走了,還讓我彆吵醒你,媽媽是不是做夢在吃東西,我看你還流口水了呢。”燕子笑嘻嘻地說。
陸小芽擦了一下嘴邊,果然有可疑的晶瑩,怎麼能在小孩子麵前丟人呢,她立即轉移話題,“魏叔叔走了多久了?”
“沒多久,大概我拉粑粑那麼點的時間。”
“嗯。”
陸小芽心裡挺失落歉疚的,早上都沒來得及同他告彆。
之後的幾天過得乏善可陳,全無新意。
陸小芽重複在兩個店裡打轉,讓自己忙碌一些,平常心一些,心情確實暢快多了。又抽空去了趟醫院裡探望衛國,衛國恢複得七七八八,正在慢慢的每日增加做複健的時間,而且收到了理想中學校的錄取通知書,隻等開學了。
衛國倒也沒問她考的如何,總覺得陸小芽是十拿九穩的。
陸小芽含含糊糊地應道,並不願把衛國當垃圾桶,什麼糟心事都往裡麵倒。
烏雲總會過去的。
又過去三四天,她沒有聯係上魏澤楊,想來對方應該是忙著。
一天中午,陸小芽在店裡的時候,倒是有兩個同村的嬸子來省城逛街串串門,說起了村子裡的幾樁稀罕事。
首當其衝的便是陸芳芳和王桂芝,王桂芝坐牢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幾個村子,而且是從京都用警車押送過來的。
陸小芽可沒閒工夫去傳她們的閒話,可鄉下就屁點大的地方,她們一家子在京都訂婚宴發生的事兒,兩個嬸子好像就在現場親眼看到了似的,繪聲繪色地描繪,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清楚。
阿梅纏著她們問:“接著呢?接著呢?”
“結果芳芳的老師跟同學沒吃到酒,被戲耍了一晚上,開始罵人了……後來她還因為找人代考被舉報了,她被學校開除了,這幾天學籍都被退回村子裡了,躲在屋子裡,沒露過麵!”
“如果我是她,哪有臉回家,臊都臊死了。”
“對啊,她以為自己勾搭了一個有錢人,把唐文清給甩了,沒想到卻是鬨了個大笑話,偷雞不成蝕把米……看她們還神氣什麼,得意什麼勁。”
阿梅更是激動地道:“陸芳芳是缺心眼嗎,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還想搶我們小——”
“還想搶京都的富家公子哥,可不是自不量力呢!”虎子飛快地打斷阿梅的話,給了阿梅一個嚴肅的眼神。
阿梅頓時明白,噤聲不語。
大家都知道陸芳芳上趕著貼有錢人,並不知曉這個有錢人原本是陸小芽的對象。既然陸小芽本人都沒有透露,作為蛋糕店的員工,老板娘的私事不該從她們嘴裡透露。
思及此,阿梅不由麵色隱隱發白,不敢咋咋呼呼地說話了。
虎子倒是機靈,自己掏腰包買了兩塊蛋糕,送給了兩位嬸子,人就打發走了。
阿梅和虎子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店裡的氣氛微微有些尷尬,大概也隻有燕子這個小屁孩,能沒心沒肺的。
陸小芽見狀,大大方方地同他們說:“因為陸芳芳和王桂芝以前陷害我,欺負我,虐~待我,本來我沒有打算報複她們,誰知道陸芳芳打魏澤楊的主意,所以他為了懲罰朝三暮四的陸芳芳,就陪著她演了一出戲,至於她被學校開除以及王桂芝坐牢,完全是她們咎由自取。”
虎子率先道:“小芽姐,我從來沒覺得你是小心眼的人,你不用跟我們解釋的。”
阿梅附和:“對啊,這件事我覺得魏大哥做的好,做得對,陸芳芳明明自己有對象,還跑去裝可憐勾搭,她本來就活該……”
“小芽姐,魏大哥對你真好。”
“……”
陸芳芳落到這個田地,被騙婚,母親又坐了牢,說起來是可憐的,但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如果她肯安安分分腳踏實地,不要想著害人,日子是好過的。
這一次,輿~論卻是完全沒有偏向同情她,嘲笑她蠢的居多,丟了大專生,丟了對象,丟了臉。
嘲笑過後,歸於平淡,各家過各家的日子,哪有那麼多閒心思管彆人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