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楊終於有所反應了,但他隻是用一種類似輕蔑的眼神掃了她一眼,輕飄飄道:“我跟你很熟嗎?”
何娜娜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是誰啊,堂堂何家的孫女,竟然被一個男人羞辱了。
對於她這種身份的人來說,無聲息的輕視才是最大的羞辱,令她雙頰通紅,猶如小醜一般。
為什麼,明明魏澤楊隻是一個相貌英俊點,其他各方麵條件都很普通的男人而已?
“你會後悔的!”何娜娜騰地起身,走路的步子又快又急,很是失禮。
大家好奇地看著何娜娜。
陸小芽是九點左右跟魏澤楊離開的,何董事長似乎也沒有把她介紹給何家親戚的意思,所以陸小芽全程都沒有同何家人有交集,正符合她的心意。
回去的時候,仍舊是之前的司機,何董事長提出要跟他們一塊兒走。
何董事長兒子兒媳一家人想挽留一下,被他無情的拒絕掉了。
何娜娜吃癟後表示身體不舒服沒有再露麵,何家一家人簡直了,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要瞧出個三頭六臂來還是咋滴。
何董事長兒子何家成直接就問了:“爸,這女孩你怎麼認識的?你平時對娜娜也沒那麼親近?”
雖然是半開玩笑的口吻,完全透著一股不善。
何董事長直接沉下臉:“跟你有關係嗎?”
何家成尷尬得紅著臉,被父親當眾訓斥,實在是沒有麵子。可老父親一直不放權,公司的大頭股份一天沒有落到實處,他一天都不敢放鬆下來。
自己雖然是何耀文唯一的兒子,偏偏不受他的喜歡。
父親從來不會顧及他的麵子。
後來還是兒媳婦出來緩和了下氣氛,此時客人們也走得差不多了。
送到門口之後,何董事長仍舊派了來時的車等候著。
魏澤楊剛想入座,何董事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指揮道:“年輕人,你去那輛車。”
魏澤楊隔空與另一頭的陸小芽麵麵相覷,後者的反應有點奇怪,最後輕輕地笑了笑。
魏澤楊倒也沒有生氣,畢竟是親外公又是長輩麼,但凡換一個其他人,他絕對不願意讓步。
含著幾絲笑容,繞到了另一輛車裡,跟老管家同坐著。
老管家首先替何董事長道了歉,又說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小魏啊,你彆介意,人年紀大了,難免有些小孩子脾氣。你彆看老爺嘴裡說看不上你,其實他應該是挺滿意你的,又不肯承認,他自己是白手起家的,怎麼會看不起你這種一步步創業,踏實肯乾的年輕人呢,不過是嘴硬心軟……”
魏澤楊聽完後,有所觸動。
但他確實是不善同剛剛認識的人表露直接的情感,隻是眸光深重地道:“管家叔叔,我都知道的,謝謝。”
……
陸小芽與何董事長兩人挨著坐。
陸小芽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陸芳芳?”
“該怎麼定罪就怎麼定罪,現在是法製社會。”
何董事長一句話將陸小芽堵得死死的。
跟她玩心機是吧。
陸小芽心道,你在港城差不多能跟黑色勢力相抗衡了,救魏澤楊那會兒也是分分鐘一個個電話解決,現在倒是搬出法製社會幾個字出來,裝什麼低調啊。
她索性就不問了,按照何董事長平日裡的做事手段,估計陸芳芳那兒,她可以徹底放心高枕無憂了。
猛地,她又想起陸建國來,陸建國為什麼忽然指證自己的女兒,真的是良心發現嗎?
何董事長意味深長地道:“你覺得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請教您啊。”
“我讓人答應給陸建國一筆錢……”
“……”
居然是那麼簡單粗暴。
看來陸芳芳一家人的貪婪與愚蠢是刻在骨子裡的,本來她還遲疑著,如果陸芳芳坐牢,陸建國一個人在港城漂泊,是不是幫撐著把人送回大陸,送回西井村。
現在看來,是她太仁慈了。
何董事長說:“我說到做到,答應他的錢一分都不會少,隻要他能心安理得,毫無愧疚的花。”
殺人誅心啊。
何董事長這招真是太絕了!
陸小芽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她還是想說:“何董事長,我覺得您想多了,我猜,陸建國拿著這筆不菲的錢,轉頭就娶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然後生個大胖兒子,早把陸芳芳忘了!”
何董事長眯了眯眼睛:“你倒是看人挺透徹的。”
陸小芽自豪的噘嘴:“那當然,我彆的本事沒有,看人挺準,誰對我好,誰虛情假意,我很容易分辨出來。”
察言觀色是最生意的一個挺重要的能力。
她交朋友都秉持著這個原則。
也不知道何董事長有沒有把自個兒代號入座。
“打算什麼時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