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彆看遠誌價格貴,徐詩夢還是更喜歡刨柴胡,這種葉子細細開小黃花的藥材雖然收購價一斤才幾毛錢,但是數量多呀,徐家村周圍漫山遍野幾乎到處都是。
這幫家夥能賣錢的部位也是根,是一整個根部,湊一斤要比遠誌容易多了。
桔梗則的收購價格介於遠誌和柴胡之間,但徐家之前很少會賣它,因為這種植物的根部除了能如藥之外,還能製成非常好吃的鹹菜,名字叫做狗寶鹹菜,做成之後非常好吃。
徐家老太太是製作鹹菜的高手,所以徐家人每次刨回來的桔梗都會自己留著,就是為了等到春秋的時候給老太太做鹹菜用。
徐詩夢也愛吃奶奶做的鹹菜,尤其是狗寶鹹菜,隻要一想起來都會有流口水的衝動。
可是在想想借書證的押金,徐詩夢硬是把口水咽了回去,將收拾乾淨的桔梗放到一旁,準備曬乾後讓家長帶走,拿到集上去換錢。
等到徐詩夢把帶回來的山貨分門彆類的放好,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結伴到大隊去看電影的徐家人都回來了,徐詩夢跟著家人們一起簡單洗漱,上了火炕後幾乎沾上枕頭就睡著。
累了一天,她睡的特彆香。
接下來的幾天,徐詩夢一直處於很忙碌的狀態,白天上學下午放學後就跟著美鳳姐一起到山上去尋找山貨。晚上回來後隨便吃點東西,把作業寫完,然後將一下午的收獲分門彆類。
這種忙碌勞累的生活,不該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過的日子,李桂榮心疼閨女,曾經勸她不要乾了,大不了她先到婆婆那裡去借十塊錢給孩子用,等宏偉回來在還回去。
但是徐詩夢卻沒有同意,因為她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狀態,從過去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為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努力。看著家中那些堆積起來的各種山貨,徐詩夢就覺得有種滿滿的成就感,她喜歡並且享受這種積累拚搏的過程。
累並快樂著!
十月底,秋風瑟瑟,根據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龍城將會迎來一場大降溫,最低氣溫將降到十度以下。
將入深秋的徐家村內外一片豐收的景象,玉米棒粗壯高粱穗飽滿,金黃的穀穗壓的秸稈低頭彎腰,看起來就像老公公一樣。
村裡,有種地比較早的人家已經開始了秋收,老徐家也已經在準備,就等著外出打零工的男人們回家。
西廂房內,徐詩夢端著秤,一樣一樣給曬乾的藥材還有蘑菇們稱重。
按照之前集上收購這些東西的價格,徐詩夢在心中默默的計算了一下,倒是勉強能湊夠十塊錢了,也不枉費她這一個月的辛苦。
隻是收購價這東西總是變來變去,昨天七塊今天八塊明天又變成七塊五,漲漲落落很正常。
但徐詩夢現在卻承受不起這種上下起伏,因為怎麼算這些東西也隻是在之前的收購價錢上才能夠得上十塊錢,若是最近山貨藥材降價,那也許就不值十塊錢了。
已經都這麼辛苦,要是還不能在馬老師下一次去圖書館之前湊夠借書證的押金,徐詩夢真的是無論如何都不甘心。
可是現實卻是,隨著氣溫的降低,山上現在幾乎已經看不見蘑菇,藥草的葉子也開始枯萎,辨識變得很困難。
現在外出一趟的收獲,還沒有之前的一半多,而隨著氣溫的繼續降低,這種情況隻會越來越嚴重。
也許隻差那麼一點點,徐詩夢就可以得到那張夢寐以求的借書證,她不想在等一個月。
思來想去,徐詩夢最終扯著一個大麻袋上了石頭山。
石頭山就和它的名字一樣,山上到處都是裸露的石頭,隻在石層上和縫隙中覆蓋著一些泥土。
在那些泥土上生長著荊條、雜草和酸棗樹,而徐詩夢的目標就是那些結果了的酸棗樹。
傍晚,又給自家姑娘留飯的李桂榮疑惑的看著牛棚那邊的鋤頭和柳條筐,心想這孩子啥都沒帶上山乾嘛去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徐詩夢小小的個頭扛著一個大大的麻袋回來了。
李桂榮一看那麻袋就猜出來女兒做什麼去了,她走過去問道:“你上山擼酸棗去了?咋弄了這麼多?手,給我看看。”
“媽,我沒事。”
“手給我看看!”
瞅著她媽好像是真生氣了,徐詩夢這才放下麻袋,慢吞吞的把手伸了出去。
李桂榮扯過女兒的手翻過來一看,隻見那雙小手上布滿了刮痕,一道一道的血印子密集的仿佛漁網一樣,割得徐詩夢的小手上一塊好肉都沒有。
!!!
“不乾了,不乾了!不就是十塊錢嘛,媽想辦法去。”瞅著女兒的手,李桂榮急了,扯著她就往屋裡走。
“媽,不用了,再加上那十幾斤的酸棗錢應該是能湊夠。你要是得空,能拿針幫我挑一下手上的刺嗎?葛針紮肉裡挺疼的。”
李桂榮聞言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頭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沒用,叫孩子跟著吃這種苦。
十塊錢,就隻是十塊錢呀!!!
作者有話要說:家中停電,說是變壓器壞了,但願明天他們能修好,我的充電寶已經沒電了,手提還剩下百分之五十的電不敢用,明天早上還不好,我就拎著手提步行二十層走下去吃早飯,順便蹭一下早餐店的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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