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僑放下毛筆思索著政務, 最近事還挺多,一個是因為殿試,一個是因為改革。
之前他空有一身老祖宗總結下來的治國經驗和富國方法,卻因為人設問題不能用。
這可愁壞他了, 好不容易上次發現一個寶藏官員, 意識很是超前, 還是個動手能力ax的隱藏級大佬。顧僑與他交談時特意說了現在農民與糧食的重要性和不足之處, 引導他往改善務農工具方麵想。
沒想到他還真給顧僑一個大驚喜, 初代犁地機都搞出來了,雖然還不能用但是總歸是好的。
終於有借口可以正大光明的用上輩子的知識了,顧僑非常開心,就想犒勞一下自己。
怎麼犒勞?那當然是遊戲啦!
顧僑白天忙政務, 晚上跟統子開黑。就算當時身體是在睡覺休息, 但是精神上不算在休息, 所以最近時不時會感到頭疼。
顧僑皺著眉頭揉了揉額頭, 看來今晚是不能再繼續遊戲了。顧僑打定主意, 晚上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
揉著揉著一雙溫熱的手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柔有節奏的揉了起來, 隨之傳過來的是一陣帶酒氣的風。
這手法揉得比他舒服多了,顧僑放下手閉上眼神享受著, “跟你皇兄喝酒去了?”
“嗯。”顧景宵使勁眨眼,收回快要掉下的眼淚。
聽顧景宵的聲音鼻音有點嚴重,顧僑也沒多想,以為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舒服的閉著眼睛悠閒的說:“喝得還挺多啊, 也好,你皇兄最近因為淑妃的事心裡一直很難受,你多陪陪他挺好的。”
顧景宵沒有說話, 手特彆很穩,用堪比專業人員的手法繼續給顧僑按摩著。
他剛從顧景軒那邊回來,被顧景軒拉著喝了兩個時辰的酒,直到顧景軒把自己喝得爛醉不省人事,才有機會脫身。
想到今天還沒有見父皇就趕緊進宮去,本來想先洗個澡再去見父皇的,結果路過庭院時看到父皇就在亭子裡批改奏折。正難受的揉著額頭,當時忍不住心裡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腿腳控製不住的走過去,幫父皇輕輕按摩起來。
他有多心疼父皇就有多討厭那些百姓,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霸占父皇的精力,不知感恩還理所當然的批判父皇。
他上輩子怕是失心瘋了,才覺得那些人值得,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疼、真疼。
顧僑是看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還帶著風,就把案板移到外麵來辦公了,可比房間裡舒服多了。
要是他知道因為他的貪玩會引發顧景宵各種誤會,各種心疼,他一定會繼續玩,然後轉頭和統子吐槽顧景宵的腦補能力和矯情度。
啥也不知道的顧僑頗有興致的跟顧景宵聊著新鮮事,“今日殿試結果出來了,今年可是出了個震驚朝堂的天才啊。”
“怎麼?”
“出了個十四歲的探花郎,可惜年齡有些小了,如果可以繼續保持等下次殿試狀元非他莫屬啊。”
太燕並沒有具體規定十四歲不能入朝為官,皇子們也都是十五六歲就開始接觸朝政。隻是顧僑以現代人的身份老覺得十四歲還是個孩子,正應該享受青春,毫無顧忌造作的時候,不應該來到官場這個大染缸。
身為皇子本身有自己的職責,再加上有顧僑這位老父親護著,所以他能放心大皇子這個孩子進入“職場”。
顧景宵聽著父皇的感歎,偷偷的笑了,馬上被顧僑捉到了。
顧僑看這笑容就覺得不正經,這其中估計有他不知道的事,他隨意問到,“怎麼?你認識?”
被顧僑抓住顧景宵也不怕,手改為捏顧僑的肩膀,得意的說:“不隻我認識,父皇也認識,父皇不妨想想看?”
顧景宵一副父皇絕對猜不出來,快來問我吧的小模樣。顧僑偏不如他意,他也懶得想,直接作弊。
腦海中叫著統子,“咱上午見過的十四歲探花郎以前在哪裡見過嗎?”
統子內存極大,所有見過的人事物影像都儲存在其中,堪稱過目不忘。隻是不能用來記係統工作培訓內容。
統子當時說的時候滿臉都是可惜二字,獲得了顧僑的超大白眼一份。
“稍等,我匹配下。”統子一機二用,遊戲k不停,在自己內存中匹配人臉,不一會兒就有消息了。
“這個。”統子把幾年前帶顧景宵他們出去玩時遇到的青衫男子和孩子的圖片給顧僑看,還特意放大了孩子圖片,“隻有這樣照片跟他比較像,你看看是不是?”
顧僑仔細看了看,越看越覺得像!費了點勁在犄角旮旯的記憶角落中翻出了這件事。
看著顧景宵滿臉寫著“快問啊,快問啊,快來問啊。”
顧僑不懷好意的笑了,裝作想了半天的樣子,在顧景宵得意的尾巴越翹越高,翹到天上時才慢悠悠的說:“是我們幾年前出去被誤認為是吃霸王餐,但是後來被你救了的孩子?”
顧景宵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父皇為什麼會記得那個孩子?難道是父皇有上輩子的記憶?隨後這個想法就被自己快速否定了。
他清楚的明白父皇絕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但還是疑惑父皇為什麼能記住一個沒什麼特點孩子,還一記就記這麼久。他忍不住,也不想忍,就直接問了出來。
“因為是跟你們在一起啊。”顧僑理所當然的說:“跟你們在一起做的事朕全都記得。”
顧景宵給顧僑揉肩的動作停了一瞬,然後裝作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