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莞,你好好伺候我娘,我才有精力讀書。”
“阿莞,今天我見了陳夫子家的小姐,她談吐文雅、知書達理,你什麼時候能成她那樣的好姑娘?”
……
可真傻,雲莞在心裡想,那個少女可真傻,怎麼會願意為了這樣的人渣付出自己的一切?
雲玉娘聽到林誌遠斥責雲莞的話,正待發作,雲莞卻伸手攔住了雲玉娘,“娘,彆動氣,讓我來。”
她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神色冷峭,打量了一眼林誌遠,目光放在林母的身上,一些回憶的片段漸漸變得清晰,這位林嬸,不知道曾多少次跟原身說,她不是阿爹阿娘的親生孩子,以後定然將全部心思放在小琛和霜兒身上,一文錢也不留給她,原身這傻子竟然也信這種話。
再看林誌遠,少年也隻能說是秀氣,此刻看著自己,滿臉憤怒和鄙夷。
不知道為何,雲莞此時竟然想起了當日蕭家門口,蕭家大公子罵人的話,唇邊含著絲笑意,語氣卻冷峭如霜:“你讀的聖賢書都喂狗了麼,半點規矩不懂?你娘罵我娘,你娘偷我家東西,還指望我夾道歡迎,雙手奉上,笑臉相迎?”
林誌遠萬萬想不到一向對她言聽必從唯唯諾諾的少女會說著這樣的話。
登時臉紅了,氣得胸膛起伏,半晌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林母大聲喊道:“你亂說什麼,阿莞,咱們一家人,我怎麼會去偷你東西。”
雲莞冷笑一聲:“你家姓林,我姓雲,誰跟你一家人,亂攀什麼親戚,你沒偷我家東西?大夥都親眼看到了,那些蓮藕不是你從我家裡拿出來?不問自取是為偷!林嬸,都是一個村裡的人,您這麼大歲數了,還敢做不敢承認麼?”
林母尖聲大喊:“你亂說什麼,你個死丫頭,你將來是要嫁給我兒子的,現在就翻臉不認人!”
雲莞冷冷看過去:“林嬸,彆亂說話,我們兩家一沒定親、二沒證婚書、三沒納過禮,四沒合八字,不過是恰巧一起長大罷了,從前你家窮,我接濟你,你竟以德報怨汙蔑我清白,彆忘了我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這可是坐牢的大罪。”
“雲莞,你到底在做什麼?”林誌遠冷聲道。
周圍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雲玉娘更是被女兒這一舉動驚得傻眼了,阿莞這丫頭,真的受刺激了?
雲懷誠也從家裡跑出來,剛好聽到這句話,氣喘籲籲地,卻又惡狠狠地道:“姓林的,彆欺負我家妹子,阿莞好好的黃花大閨女,被你家汙了多少年清白,你竟還有臉讀聖賢書!”
雲懷誠說罷,將雲莞護在了身後,一副隨時可能掐著林誌遠的脖子,打起來的模樣。
林母一看這架勢,登時不乾了,“好啊,好啊,你們這一家子,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欺負我孤兒寡母!”
雲莞冷冷道,“你敢偷東西,就彆怕被人說,今日仗著從前的情意,青天白日的就敢摸進我家偷東西,往後天黑了,還不是要摸進彆人家?彆說我今天欺負你,就是把你打個半死半傷官府也不能說我無理!”
“雲莞,你彆欺人太甚!”林誌遠怒道。
“誰欺人太甚?”雲莞冷笑一聲:“果然讀得書都喂進了狗肚子裡,你娘一汙蔑我名聲,二侮辱我娘的清白,三偷我家東西,你一個讀書人,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光是汙蔑我家名聲,我若告到官府去,夠她吃幾年牢飯,至於偷東西,那幾個蓮藕,怎麼的也有斤,我算你三斤三十文錢,按照律法,折杖五十!”
這還是今天雲莞在集市上賣蓮藕的時候聽到人們討論,說前段時間,抓了個小偷去了官府,偷了一兩銀子,卻被杖打五十,差點廢了。
林母倒抽了一口氣,林誌遠也抿唇不語。
雲莞一把踢起地上的扁擔,“還不滾,等我被我打?”
林誌遠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眼神陌生地看著雲莞。
林母一驚,忙拉著林誌遠跑回家:“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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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很好,媳婦開始學我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