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孔夫人攔住兒子,道:“我知道了,多謝大人提醒,我這兩日便收拾好,大人請回。”
對方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另外,孔言方在京中的府邸房產、產業,已全部收歸朝廷所有,夫人和小公子莫要去錯了地方。”
虎落平陽被犬欺,大抵如此罷。
看著對方離開,孔公子憤憤不平,這是他生活了十來年的地方,而孔言方名下的產業也被收走,他如何甘心。
外祖家早已式微,日後孔家的日子如何過?
但他還是極力安慰孔夫人:“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
孔夫人抬手撫了撫兒子臉上的淤痕,“我兒還這般年輕,娘不會讓你陷入萬劫不複境地。”
“娘,您在說什麼?”
孔夫人笑了笑道:“快要過年了,這幾日便好好待在府中,莫要再出門了,你爹的事情已成定局,如今能做的,便是儘量減輕你爹的刑法,可憐了我兒年紀這樣小,日後便享不了這般榮華富貴了。”
孔公子不言語,孔夫人麵上卻露出些許笑意:“好了,回去吧,外邊風大,好好瞧瞧自己的東西,哪些是需要帶走的,莫要落下了。”
孔公子覺得母親的舉止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但聽著孔夫人的話,未免母親擔憂,便隻好先應了下來。
另一邊,雲莞府中。
孔言方的否認,雖然讓她感到氣憤,也讓雲玉娘氣憤不已,但雲莞著實不太著急,事已至此,她還有耐心等待下去,這一則劄記,著實讓她感到柳暗花明。
因為其中是記載那名夥計常年的一些所見所聞,其中便不可避免地提到一些人名,有了這一線索,她或者大理寺,皆可順著此線索查下去。
甚至,她還想從孔夫人出尋找突破口,可是,還不待她想著如何尋這個突破口,孔夫人便再次上門求見了
雲莞稍稍意外,但還是見了來人。
孔夫人一身素衣,頭上隻彆了一根樸素的簪子,雲莞道:“夫人來我府上,可是已經想清楚了?”
彼此心照不宣,便也不必打太極。
孔夫人神色堅定地看著雲莞:“你可否保證,讓我兒絕不被此事牽連。”
雲莞低聲笑了一下:“夫人,您這話說得不對,孔公子是否被牽連,並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夫人您,隻有您,才能救得了孔家。”
說到這裡,雲莞神色微淡:“但您救不了孔言方,罷官流放是必定的,可這到底是孔言方的事情,還是孔府的事情,全看夫人您如何做。”
孔夫人沉默了半晌:“好,我隻需要雲姑娘一個承諾。”
“請說。”
“護我兒性命。”
雲莞微微一笑,“他若在京城,我便能保證,無人能動他一分毫毛。”
孔夫人猶豫了一會,從袖中拿出一個紙卷:“希望雲姑娘記得,答應過我今日的要求。”
雲莞接過紙卷一看,臉色沉了沉:“孔夫人說的,我記下了。”
將孔夫人送走之後,雲莞神色自如地回到了府中。
管事的腳步匆匆地過來:“姑娘,在府外發現了一人,從昨日開始,便在府外鬼鬼祟祟窺探。”
“什麼樣的人?”雲莞一頓,皺眉問道。
“是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昨日午後之後,便在後門徘徊,時而離去,不久便又來,今日又來了。”
“我知道了。”
她說罷,便直接按照管事的指點,往後門而去,倒要瞧瞧,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