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醫不分家, 唐棠也是稍微懂一點醫的。
她看過貝瑤瑤的情況, 雖說是被刺激暈的, 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反倒因為她這些天一直精神緊繃無法入眠, 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人沒事,估計是被這件事折磨的,這些天精神太緊張了, 讓她好好睡一會兒吧。”
放下貝瑤瑤的手腕,唐棠對徐潔說道。
徐潔清楚這些天貝瑤瑤的狀態, 幾乎沒怎麼休息過,聞言刻意放輕了動作,跟唐棠一塊輕手輕腳出了臥室。
等關上門, 徐潔目光呆滯, 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瑤瑤肚子裡懷的,真的鳥蛋啊。”
唐棠點點頭,很肯定的說:“那當然,你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要是不阻止的話,估計到月底她就能生產了。”
徐潔:“……”
她也有點想暈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人懷上鳥蛋, 長這麼大徐潔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兩人又重新回了客廳。
徐潔暫時不想談論有關貝瑤瑤的事情了, 實在太可怕了。她想起唐棠一下飛機就來了這裡, 徐潔雖說憂愁貝瑤瑤倒也沒有忽略她, 立刻下樓出小區幫唐棠帶了晚餐, 還另外給貝瑤瑤也帶了一份。
等唐棠滿足的吃完, 徐潔才關心地問:“你這些天在《鏡中人》劇組怎麼樣,那個姚璐之前一直針對你,我上回去劇組的時候也跟小曼林濱提起過這個事,讓他們多注意一下彆著了姚璐的道,他倆太年輕也不知道辦沒辦好,你沒吃虧吧。”
徐潔身兼多人經紀人,身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鏡中人》畢竟是唐棠第一次拍戲,之前徐潔還打算全程陪伴的,不過被唐棠拒絕了。因而整個拍攝期間徐潔也隻是去了兩三回。
徐潔倒是不擔心唐棠,單單那手本事旁人就沒能力害她。不過總歸是自家的崽,知道是一回事擔心又是一回事,想起之前姚璐對唐棠的針對,忍不住又操起了老媽子的心。
“怎麼會吃虧,你看我像是會吃虧的人嗎?”
唐棠笑道:“都不用我出手算卦,單單靠人緣我就在碾壓了。陸導還有劇組那一幫人,跟我都是熟人,羅淞也被我救過,有這些人在她根本沒有針對我的可能。要說唯一可能的一點也就是演技了,不過我剛開始是不怎麼樣,隻能跟她打個平手,到後麵她還在原地踏步,想碾壓我也得看看自己的實力。”
說起演技,徐潔也笑了起來。
徐潔隻探班過幾次,卻沒回都碰上唐棠演戲的時候了,自然沒錯過她一次次的進步,也知道她演戲的時候很有靈氣。
因而唐棠這樣一說,徐潔心裡那點小擔憂就徹底沒了,笑著說:“這樣就好,你隻要負責拍好戲就行了,彆的事交給我就行。等電影上的時候她要是再敢作妖,我可不會放過她。”
對徐潔的能力唐棠沒有絲毫懷疑,她也相信徐潔能解決一切後顧之憂。
兩人久沒見麵,湊在一塊聊了一會兒,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唐棠便坐上徐潔的車回了一趟公寓,把一會兒要用的東西取了過來。
等折返回來的時候,天色徹底黑了,時間已經是十點半,唐棠進臥室叫醒了貝瑤瑤。
趁貝瑤瑤吃晚飯的功夫,唐棠在整個室內的地麵上均勻撒上糯米和香灰,又用石子在兩廳之間的空白處擺了個小型陣法,接著將兩張提前畫好的符籙交到貝瑤瑤手上。
“一會兒時間到了,你就藏好兩張符籙坐到陣法裡去,等那東西進來你就把符籙扔到它身上。記住要是聽到有東西喊你的名字,千萬彆回頭……你不要怕,我和徐潔就在臥室裡躲著,一有狀況我們就會出來。”
這也是為了避免那東西不來,畢竟從貝瑤瑤的描述中,那東西應該已經有了神智,若是讓它提前感應到屋子裡有旁人,估計會有所顧忌。
貝瑤瑤休息了一會兒,又被唐棠和徐潔連番鼓勵,這會兒膽子已經大了很多。聞言她雖然手心出了密密一層的汗,倒也鎮得住,十分鎮定的對著唐棠點了點頭。
唐棠便帶著徐潔躲到臥室裡去了。
兩人分彆拿了一張符籙,用來掩蓋氣息的,一麵被那隻鳥發現了什麼。
緊張情緒下,時間就顯得很慢,不過十一點終究還是來了。
屋子裡先是想起“傑傑”的叫聲,而後燈光一暗,客廳一側的窗子便悄悄開了。
貝瑤瑤捏緊了手裡的符籙,頭上緊張地直冒汗。
她小心翼翼地注意著窗戶的方向,就發現隨著陰風湧動,地麵上鋪設的糯米上慢慢出現了一個個鳥的腳印,而往常隻有在半夢半醒間才會現身的東西,這會兒也慢慢暴露出它的外形。
一個一人高的巨大的鳥,又長又尖的鳥喙足有半個籃球大。
貝瑤瑤看著它一步步靠近石頭陣法,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默默念著先前唐棠教授的簡單咒語,在它兩隻腳邁進陣法的瞬間,刷的一下把兩張符籙同時扔了過去,然後就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隻聽“傑傑”幾聲刺耳的尖叫聲,貝瑤瑤唬的睜開了眼,就發現那隻可惡的大鳥已經被束縛在了一個泛著紅光的大網中。
看著大鳥劇烈掙紮,想到這些天自己承受的痛苦,貝瑤瑤頓覺十分解氣。然而沒等她痛快的大笑出聲,周圍的景色就忽然變了。
裝修精美的客廳消失了,貝瑤瑤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乾枯的林子中,四周陰雲遮天蔽日,那隻剛剛被束縛住的大鳥竟然掙脫了紅網,在她後麵緊緊追趕了過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