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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後，江誠終於開口：“學校要給你開除處分，你不是早同意了？”
季暖：“……”
她眨巴眨巴眼，直接把大實話往外甩：“我現在又不同意了。”
“我想上學，還在g高上，不想轉學。”
“叔叔，這樣……麻煩麼。”
“我保證我以後聽話，做一個正常的人。”
江誠聽見這句話，竟然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即便他的薄唇隻是拉開了一個細小的弧度，那也是破天荒了。
“你也知道自己不正常？”
季暖：“……”那不是我，真的，那是你大侄女，不是我。
她看著江誠，沒什麼接話的意思。
江誠對於她今天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卻沒有特彆傷心，隻是回答了上一個問題。
“有些麻煩。”
這個答案也在意料之中。
g高麼，畢竟是g高，是全國最厲害的高中，整個兒一貴族學校。
沒什麼身份的人，除非考了天一樣的分數，不然很難往裡進的。
這樣的學校，它的後台必然很硬。
事情都過去了，她被開除也是鐵打的事實，再想進去的話，憑借江家的實力不是不能，隻是看江誠願不願意幫她一下。
江誠這人很怕麻煩。
人家平常開家長會都不帶去的，孩子被開除，在他眼裡最不麻煩的事就是轉學。
季暖想了想，道：“那……如果方若若原諒我了呢？”
“她也沒有真的被傷害到，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
“而且，救她的人還是我哥。”
“方若若幫我去校方求個情的話，這件事是不是會好辦很多。”
江誠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各種表情動作，目光變得有些深邃，難以看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是。”
季暖順坡往下走，繼續道：“我自己去方若若那邊做工作，讓她幫忙去校方求個情。”
“叔叔，到時候你不用出麵，隻需要在校方核實的時候接個電話，賣個麵子什麼的……能不能幫我個忙。”
江誠這次又笑了笑，這個笑容要明顯很多，隻不過意味卻有些難以捉摸。
“如果我說不能呢？”
季暖聽見這句話，把飯碗放下，看著江誠的眼睛，十分實誠道：“那我自己也會想辦法。”
“畢竟我是江家人。即便叔叔你不接那個電話，校方估計也會同意我悔過自新，重新入學。”
“到時候江家還是自動欠了學校人情。”
“賣的還是你的麵子。”
她的話說完，兩個人對視了很長時間。
所謂世紀最尷尬對視也不為過。
但是江誠就是沒有歇腳的打算，直到最後，他才出了聲：“你確實改變不少。”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江誠還是沒有把目光挪開，季暖也一直配合著回視。
她笑了笑，唇角彎彎。
“是呀。”
“從前兩天的想死，變成了現在特彆不想死。”
江誠看著她的笑容，眸子裡的顏色又漆黑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