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抬眸,滿眼冷漠:“拿小姐擋槍的人並不是屬下。”
季暖哼了一聲,道:“你快得了吧。”
“憑你的身手,左關能拽得動你?”
冷月答非所問,“聽公爵大人說,這次屬下被調回來是小姐的主意。”
“如果小姐不信任屬下,不如再將屬下調回去。”
季暖緩緩坐起了身子,道:“你過來。”
冷月依舊是麵無表情,像是一尊會移動的冰像,緩緩地走到季暖跟前。
季暖戳了戳她,滿臉肆無忌憚,道:“你太高了,蹲下。”
冷月目光中的寒光一閃而逝,半蹲了下來。
季暖彎著唇角,小臉上的笑容明媚,虎牙露在外麵,滿臉無邪的樣子。
“是呀。”
“是我把你調回來的。”
“所以你是把我想成了什麼智商,才會把你調過來又調回去?”
“我很閒麼。”
冷月斂著眼皮,不發一言。
季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而後笑盈盈道:“我把你調回來沒彆的意思。”
“就是想讓你看看我完好無缺的樣子,氣氣你。”
“……順便,讓你體驗一把子算計失誤的心情。”
冷月眸光黯了黯,啟唇道:“屬下不知小姐什麼意思。”
季暖哼哼,又道:“你快得了吧。”
“本小姐說了,左關拽不動你,八成是你自己想跑。”
“左關把你拉走的,我要是死了他責任更大,況且他那麼喜歡你,肯定不會把這件事抖落出去。”
“而你呢,你自己肯定不會出賣你自己。我死了你什麼損失沒有,還不用再伺候一位霸道無理取鬨的二貨,可以被調去其他地方謀發展。”
“反正,從我上個月賞了你兩個嘴巴你就想我死了,不是麼。”
冷月皺眉,沒肯定,也沒否認。
季暖笑道:“我沒死,你是不是,還挺失望的?”
冷月抬手,想要將季暖放在她下巴上的手扒拉開。
可真行動起來卻發現這事難操作的很!
她手已經握住了季暖的手腕,可就是不能將其撼動分毫。
並且在這之後,季暖的手又將她的下巴鉗得更緊了些!
她是真想不明白,海嫚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冷月嘗試半天沒有嘗試成功,最後下巴吃了痛才停手。
她看著季暖,回答了剛剛的問題,道:“對。”
“蠻失望的。”
季暖把手從人的下巴上拿開,笑道:“喂,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愛才,可她更愛女兒。”
“如果我現在告訴他,他女兒是替你擋的子彈。”
“你說她還會這麼栽培你麼。”
什麼都挑明了,冷月乾脆也就不藏著了。
她站起身,道:“不曾想,小姐竟然活的明白。”
“既然小姐活的那麼明白,你就應該清楚。”
“您死了,公爵大人自然不知道您的死因。”
“您沒死,想說出真相,但公爵大人心安了之後,您覺得……憑您一貫的作風,他會信你麼。”
“您最好告訴的時候多說一些我的不好,這樣公爵大人才會更覺得您是在誣陷我。”
說這些話的時候,冷月依舊身姿如鬆,清冷如月,隻是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變得更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