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多數人都差不離,卻硬要說自己很清高,所謂的正邪之分,無非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誅而已。
季暖還挺喜歡這些人的存在的,畢竟,她看不慣的人,她用起來順手。
她導演的戲再精彩,也要有角色上台不是?
季暖在房頂多吹了會兒風之後便來了這所謂的除妖大會。
她到的時候戲演的正精彩。
天王鏢首席弟子已經連勝數場,眼看就要得到“妖女”處置權了,卻不成想和麵前的大和尚磕了這麼長時間。
他吃了枚療傷的丹藥,看著麵前一襲白袈裟的和尚,目光陰鷙,笑容陰狠。
“你們東林和尚不是一貫不願與世無爭麼,怎麼這次對雪月嶺的妖女這麼上心?”
“怎麼,忽然心欲開了,想討個老婆不成?”
此話一出,連帶著底下的看客們都有點坐不住了。
這件事不算大,卻也的確不算是小,所以就導致了這麼一個尷尬的局麵。
各大派的掌門對這件事比較關注,卻拉不下臉來爭得麵紅耳赤。
麵子還是要的。
但不老功也想要,所以每個門派都心照不宣的派出來自己門派的得意弟子過來杠。
眼見打完東林的和尚就可以贏了,天王鏢的首座也是又有些得意又有些心急,在心裡不知道罵過大和尚禿驢傻比罵過多少次了。
眼見自己的得意弟子天潤把他想說的話說出口,其實天王鏢首座還是挺痛快的。
隻不過這話卻不能當著武林豪傑說。
於是他眉頭一皺,象征性地教訓了這麼一嘴。
“天潤,不得無禮!”
“怎麼說話的,快給東林寺道歉!”
說著,他一臉歉意地看向住持,道:“抱歉,元滅大師,怪本座沒有調教好弟子,讓您見笑了。”
“回去之後我定會重重懲罰他。”
東林主持皺眉,撥了撥手中的佛珠,沒有多言,隻道一聲:“阿彌陀佛。”
天王鏢首座眼神暗了暗,眼中有些明滅,本來還想指著天潤說些什麼,可當轉過頭看自己的愛徒時,卻沒忍住身心一震,忘了言語。
天潤嘴邊掛著絲絲的諷笑,看向他的時候,目光似笑非笑,攝人而又可怖。
那是……殺意!
這……
他身心震動,沒忍住看了看其他人,卻發現大多數人都被他剛剛的話吸引了目光,沒有人留意天潤的表情。
他皺眉,竟然有些被震懾到不敢多言。
……可那明明是他教導多年的徒兒啊!
那突如其來的威壓是怎麼回事?
那種陌生感,又是怎麼回事?
天王鏢首座咽了下口水,壓下心中的疑惑,緩緩向椅背上靠了靠,沒有什麼再動作的意思。
其他人瞅見沒什麼後續的戲看,也就又轉到了場中央,還都有那麼點意猶未儘的感覺。
本來麼,還想看掌門撕比的,結果沒成想那頭那麼短小快。
但還好,東林小和尚滿足了他們那一顆想八卦的心。
小和尚見長輩那邊沒什麼表示,自然還是氣不過,便道:“施主莫要以己度人。”
“我東林寺向來行事光明磊落,怎會有那樣肮臟的思想?”
“施主也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東林,自然也是奔著為我東林長輩報仇,以及為武林除害為目的來的這除妖大會。”
聞言,天潤勾唇一笑,對此頗為不屑。
“這妖女已經是階下之囚,幾乎任人宰割,你們為武林除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