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滿意地看著他們的反應,又是勾了勾唇角,道:“彆出聲。”
“我可是喜歡人多呢!”
“你們如果喊出了聲,周圍的人多了,保不齊小爺我一高興,一用力……嘖嘖,這人頭就掉啦。”
聞言,曲勒心頭一涼。
他從小就學散打,一般的人還真乾不過他。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給製住!
他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那股子涼意。
……那是一種能鑽心的殺意啊!
不,他見過帶殺意的人……
這小姑娘和那些一看上去就煞氣畢露的逃亡者不同,這小姑娘明明還是在笑,笑得顛倒眾生,可卻讓他有一種麵對死神的感覺!
這是那些亡命之徒都沒有的,一種視生命如草芥的態度!
曲勒臉色發白。
這小姑娘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逛公園,在說:“唉呀姐妹們你們看這多花多好看啊,我把她摘下來送給你好不好啊……”的那種雲淡風輕。
而他,就像是哪個快要頭身分離的花兒。
他強迫自己冷靜。
卻聽這會兒對方又開了口,聲音淡淡甚至還帶著笑意,但那種威壓卻是十足十。
“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人敢不拱手送上來,你倒是很有意思麼……”
曲勒聽見這話,有點腿軟。
他知道有個人去找保安了,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算周旋到保安到來。
可是……保安能打過她麼……
念想落下來,他也不管了,隻是病急亂投醫,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保安身上了。
他吞了下口水,道:“您……”
話還沒出口,卻發現扼住他喉嚨的那隻手鬆開了……
對麵那個本來跟奪命閻羅一樣的女孩驀然燦爛一笑,禮貌衝他鞠了個躬:“曲導演,得罪了。”
曲勒沒反應過來,他愣在那裡。
奈何他的腿還軟著,於是剛被鬆開,沒了支撐點,就站不住朝後頭的椅子裡栽下去。
哐當一聲坐在椅子上,屁股上那痛覺讓曲勒清醒了不少。
他看著那個像是剛剛來的時候一般謙虛生澀的小姑娘,訥訥不知言語。
旁邊的人畢竟比他遭的罪小,見此咽了口吐沫,在他身後戳了戳,“導演,人是在跟您演戲呢。”
曲勒這才驀然想起來。
是啊,這是公孫若水的一場戲份,連台詞都差不離。
唯一不同的是送孫若水自稱“本座”,而這小丫頭自稱“我”。
他反應過來之後嗬嗬笑了兩聲,掩飾住尷尬,道:“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是我剛剛小瞧你了。”
——他特麼剛剛都想求饒了!
瑪德現在的演員們為了一場戲都特麼這麼喪心病狂的麼!
在這時候,幾個保安也跟著那個小蝦米跑過來,一看,哪有什麼事啊?!
那不導演在那喝茶呢麼?
曲勒轉頭,看向那群保安,道:“剛剛是這演員讓我指導她演戲呢。”
“小張一過來沒清楚事兒,就去叫你們了。”
“沒事沒事,是我沒管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