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不會吃一口變僵屍了吧。
真沒反應。
就當季暖想要嘗嘗的時候,魏原終於動了。
他用一雙極其幽邃的眸子盯著她澄澈中帶著期待的眼睛。
足足盯了有半分鐘,他才伸手,直接把旁邊的人攬過來,俯身,親吻。
仿佛是想用她口中的味道來緩解剛剛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味覺衝擊一樣,他這次吻得超級久。
一直到季暖都想上刀子殺人的時候,魏原才堪堪把人鬆開。
季暖一口老氣憋了很久。
“瑪德,你是想害命嗎?!”
魏原停在那裡看著她,皺眉,道:“不會,我等蛋糕味散了才親的你。”
意思就是……不嘗你的蛋糕就不會出人命。
季暖訕訕。
是,蛋糕是她送過去的,有什麼後果她擔著。
反正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種始終如一的人了,還要節操那種東西做什麼。
哎不對。
節操那種東西她就沒有過。
那背叛愛人的話,是沒什麼操來著?
……反正都記不得,看來還沒有節操多。
季暖心安理得地盯著魏原看,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之後,終於還是打算嘗一口。
畢竟,魏原雖然最後發神經親了她,但吃的時候確實聲色都沒什麼變化,看上去雲淡風輕沒壓力的樣子。
正當她打算拿起另外一個刀子下手的時候,魏原攔住了她。
“我來。”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依言停了手。
“我愛你”這三個字是實打實的果醬做的,是不需要季暖插手調味兒的東西。
在她的注視下,魏原就是拿刀子,悉心地、輕輕地刮著那個“我”。
手藝不錯,既不浪費果醬,又不會沾上蛋糕。
季暖心裡話想,這麼一個牛比的人,怎麼就是不會做飯呢。
但其實她自己也心有體會。
她一心能幾用,可是就在廚房那個地方,她就是不由自主地將東西全部搞壞……
比如在煮一個東西,她知道所有的步驟卻掌握不好量。掌握好量又不能將每一個步驟做好,一出點什麼狀況還容易手慌,手慌就容易摔東西……就泰山崩於眼前都不帶改色的那麼一個人,在做飯這種小事麵前,是帶著一種小緊張的。
她殺人手穩是因為不怕,看的也淡。
但煮個東西心不寧……大約就是沒這天賦吧,她想。
所以……魏原也沒有這個天賦麼。
就像元暘一樣。
想起元暘每次在廚房嘗試的時候那種手忙腳亂的樣子,季暖不由得彎了彎眼睛,連眸子都變得晶亮起來。
在陽光的潤色下,那雙眼睛就像是個波光粼粼,柔暖美麗的小湖泊。
魏原把那個“我”摳出來,就見到了季暖的雙眸。
美好的不成樣子。
魏原拿著刀子的手頓了頓。
如果季暖這時候轉過頭來,一定能夠看見,他的胸前閃過一絲光亮。
那是她曾經最熟悉的……
當季暖轉過身的時候,隻看到魏原抬著的,已經快要送到她嘴邊的刀子……上麵的果醬。
她看了看蛋糕,看了看刀子,將頭湊過去,把上麵的果醬吃了。
話說,體驗自己的手藝果然還是要勇氣的……
果醬酸酸甜甜,味道不錯。
魏原看著對方一臉滿足的樣子,唇邊一個清淺的弧度轉瞬即逝。
又是那種感覺。
在看她的時候,他不止一次有過那種感覺。
強烈的占有欲,和……強烈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