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
季暖笑了笑:“也不能這麼說。”
“我為您辦了這麼多年事,無非是想報仇,想活著。”
“您給了我一個殺林以雄的機會,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威脅您呢。”
滕八方表情未變,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有本事,把林以雄殺了竟然還能活命。”
季暖繼續笑:“謬讚了。”
“學醫的麼,手段畢竟多一些。”
“但不論我手段如何,又對您能造成什麼威脅呢。您又不像林以雄那個病秧子一樣纏綿病榻,也不需要我去上前開藥治病。”
“我隻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滕八方麵色發冷:“可你這個小人物知道了天大的秘密。”
“那就有點該死了吧。”
季暖聽了這句話也不惱不驚,麵色依舊緩著:“可能,我知道的秘密並不是天大。”
“可能我隻知道一點點能夠保命的皮毛而已。”
“……而且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了。”
“我被掌握在您手中,在這邊翻不出來什麼浪花兒。可我如果死了……恐怕對您的計劃有些個影響吧。”
滕八方斜眼掃視她,沒有說說話。
季暖又道:“像我們這種小人物一貫都沒有什麼本事,也沒有什麼欲望要求。”
“隻盼著活命而已。”
滕八方和她對視良久,最終一甩胳膊,冷聲道:“沒本事?你樂追歡可是過謙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走到門邊冷哼一聲,“活命……你可以活命。”
“但你要記得,不要自己找死!”
季暖沒說話。
滕八方步子生硬,明顯被氣得不輕,走了。
季暖彎了彎唇角。
氣?
能不氣麼。
原本以為自己發現了一個棋子,用完了也就棄了。
結果沒成想這個棋子硌手。
季暖季暖默默看著這個背影離開。
這人奸啊。
其實原身怎麼可能就知道一點兒東西。
況且有的時候隻要知道一點點事,再用自己的腦補渲染一下,好多真相都能以一種可怕的姿勢被解鎖。
原身猜出來一些,季暖再結合原身的記憶補全一些。
她現在基本上get了滕八方的野心。
這野心,從十八年前兩個孩子呱呱墜地的時候,從軍閥還沒有割據各方的時候,就已經都成型得八九不離十。
而且那個想法賊雞兒牛比。
更牛比的是這個想法一直在被實施,並且已經快要收網了。
……
還沒有多想什麼,不防一個靚麗的身影跳入視線。
是滕豆小童鞋。
“追歡哥,追歡哥,你沒事了,爸爸要放你出去啦!”
“我就是那一幫壞人們沒有眼色……我追歡哥怎麼能是彆人家的呢!”
“鬆綁鬆綁,快給我追歡哥鬆綁!”
人還沒到跟前,就開始招呼著後邊跟著的一票人忙活。
她蹦蹦跳跳地闖進來,原本挺高興的小臉在看到季暖滿身的傷之後也垮了下去。
“追歡哥……”
她皺了皺眉頭,又轉過去狠狠地瞪了那些人要上前給季暖鬆綁的人一眼。
“起開起開,你們都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