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換了個座位，背對著季暖。
那道視線不炙熱，沒有攻擊性，柔柔的，落在後背一點也不會不舒服。
小包子感覺十分滿意。
然而……
哢嚓、哢嚓、哢嚓……
小包子皺了皺眉，轉過頭看季暖……身邊的老柳樹，道：“樂叔叔。”
“你能不能不嗑瓜子了。”
“這樣打擾我讀書。”
季暖笑道：“話不能這麼說。”
“你看，你在那讀書，就不影響我嗑瓜子。”
“知道為什麼麼。”
丁澄仿佛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不要臉的說法，感覺十分神奇，於是十分賞臉地把目光從柳樹上挪到了季暖身上。
“不知道。”
季暖一本正經：“因為，我是真心想嗑瓜子的，你做什麼都不會影響到我。”
“所以，孩子。”
“你讀不進去書，不是因為我在嗑瓜子，而是你不是真的想看書……你心不專啊。”
丁澄：“……”是，是這樣麼？
他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過了片刻之後，他把頭轉回去繼續讀。
然後……
哢嚓、哢嚓、哢嚓……
過了一會兒之後，小包子轉過頭來看著一旁的大柳樹。
“樂叔叔……我還是隻能聽見你嗑瓜子的聲音。”
季暖又笑：“是麼。”
“那證明你想吃瓜子了。”
丁澄疑惑，“我不啊，我不是很想吃。”
她把頭轉過去，看見他樂叔叔手裡擱著一把葵花籽，躺在躺椅上，嘴巴一張一合……
好像，也有那麼點兒想吃……
丁澄眨巴眨巴眼睛：“我感覺，樂叔叔你說的有道理。”
季暖笑眯眯：“過來啊，一起吃。”
丁澄有點猶豫：“可是我還要學功課。”
季暖也朝著他眨巴眨巴眼睛：“現在是暑假。”
“孩子，世界上有寒暑假這種東西，是為了讓你們休息的啊。”
“隻有休息好了，等開學的時候學習才能好好學。”
丁澄好像感覺有些不對。
“樂叔叔……我們先生給我們布置了作業，讓我們暑假不要懈怠。”
季暖感覺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想了想，才道：“你懈怠了麼。”
丁澄：“我不知道，但是我昨天把作業都做完了。”
“我在預習下學期的功課。”
季暖笑：“孩子，聽樂叔叔一句話。”
丁澄：“嗯？”
季暖：“你可以玩了。”
“要給你們先生發揮的空間，這樣他才會高興。”
丁澄：“……是這樣麼。”
可是還沒等他多想，他樂叔叔就已經喊他了。
“阿澄，過來。”
丁澄看著他的笑容晃了晃神兒。
阿澄麼……挺好聽。
這麼想著，他就不由自主地，樂顛顛地過去了。
還順帶搬上了板凳。
丁澄磕著瓜子，感覺他自己好像有點沒立場。
……一直到滕弋回來之前，他都是很懵比的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