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原本一直紮堆兒的人“嘩”的一下散開,所有人都各回各的教室,原本烏泱烏泱的一群人霎時間消失,整個場地空空蕩蕩。
——誰敢得罪導師?不想得到認可畢業了?
季暖輕笑。
朗嘯的眉頭皺得更深,他看著季暖冷哼一聲:“下次若還這樣嘩眾取寵,就彆想再踏進這個妄境!”
季暖攤手:“我一個人說了兩句你們就受不了了,我自己一個人被千萬個小妖精羞辱,還不能還兩句嘴兒了?”
朗嘯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開。
或許是……因為那句‘你們’。
他感覺那兩個字極其刺耳,但具體自己為什麼不喜歡這兩個字,他也說不上來。
他看著對方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傷心不在意的態度,心裡莫名漫上來一股子氣。
“你知道今天你在做什麼嗎。”
“——你是在跟妖族所有人為敵!”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又笑了,十分無辜:“我本身就已經是公敵了吧。”
“一個他們看不上眼的人,忽然就被你這個大導師不尋常對待。我不管怎麼做都一樣的吧,為什麼還不能過的隨心一點兒。”
“況且所有的人類和所有的妖類,本身就有化不開不怨恨……還需要我做什麼來拉仇恨麼。”
聞言,朗嘯嗤笑了一聲:“你以為人類就都以你為榮了?”
“你以為你為人類說話了?”
說著,他拿起了一個奴隸鏡,掛著冷笑攤給季暖看。
那麵鏡子裡麵浮現出一些人類站在轎子旁等主人的情景。
他們也在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沒有,有一個人類,就是以前伺候椒熹的那個……她進妄境學院了!”
“人類進妄境學院,這麼大的事兒誰還沒聽過呢。”
“有點羨慕……嘖。我抬頭看天,連仰望都看不見妄境學院的邊兒,那個人竟然上去了。”
“嗬嗬,有什麼可羨慕的,一點傲骨都沒有,平白的給我們人類丟臉!她又不像椒熹小姐那樣有著狐族尊貴的血脈,不像椒熹小姐那樣能修習妖力,她上去乾嘛?!本來我們人類就被看不起,這下子又要鬨笑話了!一個學院而已,至於向妖族跪舔?!”
“是啊……椒熹小姐才真讓人羨慕,帶著我們人類的血脈上了妖族最權威的地方學習。怎麼說人家也是憑本事上去,還被妖族承認甚至被好多妖族追捧的。你瞅瞅那個許涼涼,分明就是個笑話嘛。”
“是啊,靠著爬床上去的……嘖嘖,這年頭,年輕的小姑娘為了一點虛榮,連什麼都不顧了。”
“是啊……”
“聽說還是沾了椒熹小姐的光,被當作椒熹小姐才擄走的,不然狼族少主怎麼能看得見她?”
“我怎麼就沒有這樣子的主子呢?”
“嗤……你彆瞎說吧,你真有一個這樣的機會,你會向她那樣恬不知恥地爬床麼,你會去做這麼不要臉的事麼?”
“哈哈也是,你說的對,我確實做不來。”
“……咱們就看她怎麼被打下來吧。上去都費勁,還妄想在上麵站穩腳跟?等狼族少主厭棄了她,看看她會是怎麼當笑話的!”
“哈哈是呀……”
“……”
每個有奴隸的人都有一麵鏡子,在裡麵可以監視自己的奴隸……也是需要妖力的。
所以這種家夥什兒最後隻有妖族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