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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就是一個想法而已。
結果都沒等她動手,蛇頭肉忽然就出鍋了。
季暖當時還愁呢,不一般的蛇,一般的火肯定奈何不得,現在彆人直接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
真的是……太貼心。
季暖拿出來那個從若妍那借來並且沒有歸還的匕首,將最外麵那層被烤焦了的硬殼敲碎。
然後把裡麵鮮嫩的肉拾掇出來,一下一下地將肉片到手裡。
把剩下不能吃的東西扔掉,又把內丹取出來收好。
季暖拿著一把蛇頭的精華暗自惋惜。
——沒孜然。
她環視了一周,整瞧見周遭的景色又換了。
不是雪景,也不是火景。
就是單單純純的一個似水晶的宮殿……也不能說是宮殿。
如果說剛剛那個是一個城堡大廳,是一個正殿,那現在她所處的地方倒更像是一個寢宮。
不過還是相同的豪華,還是一個味道的比格兒。
季暖目光正前方麵對的正是一個臥榻,上麵鋪著白色的妖獸皮毛,一看就知道躺在上麵肯定舒服到想上天。
在床榻的儘頭處,還有一個虎尾做裝飾。
這個尾巴是純白色的,十分漂亮,而且冷不丁地乍看之下,還能感覺到其透露出來的一點點殘留的威壓。
隻不過是一個尾巴而已,便有這樣的威懾力,可見尾巴的主人生前必然有不俗的實力。
……可實力再怎麼不俗,此刻其尾巴也成了人家床頭的裝飾品。
季暖的目光沒有在這些東西上麵過多停留。
她最為注意的還是榻上的人。
確切的說應該是榻上的狐狸精。
飄雪身著紅衣,斜臥在榻上,那雙眸子輕輕打在季暖的身上。像是一個貓爪,不知道它是想給人撓癢,還是想刺穿人的喉管。
他長發延到地上,腿腳就那樣隨意地擺著,可隻是這樣不經意的態度,就足以露出惑人的美感。
他的右手緩緩抬著,指尖處是一簇漂亮的火苗。
明顯,這就是剛剛烤肉的火源。
季暖上下打量著這位妖孽,半晌才道:“怎麼,這又是幻境?”
其實話問出去,她心裡便已經有了答案。
因為現在這個人,和剛剛立於雪中的人,從根本上是不同的。
那個雪中人美麗,也危險,甚至說是完美……可在這個人麵前,任誰都能發現……前者真的隻是低配版。
這種低配,不是指顏值,不是指氣質。是指那種毀天滅地的感覺,和那種鋪天蓋地的威勢。
剛剛那個人還能讓季暖說出“解語花”三個字。
現在這個人,季暖看到了之後隻能想到兩個字。
——死亡。
他像是一個可以將所有人的咽喉握在手中的人。
美,這個字不是用來形容他的。
……沒人敢用什麼去形容他。
……
在她打量那人的時候,人家也在打量她。
他隻用一雙狐狸眼上下掃視她,眉眼之間並沒有什麼其他意味。
半晌之後,他驀然笑了。
收了指尖的火,飄雪的手指緩緩勾了勾,季暖便不受控製地從地上飛起,落到他的床榻邊。
季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仿佛這些詭異而可怕的事情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般。
兩個人對視著。
就像是另外一種較量。
兩個人的眸子一個勾人,一個清淡,一個漆黑深邃,一個澄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