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有各種草藥，還有一些奇珍玉石，該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出去曆練帶回來的東西。
這不出奇。
出奇的是上麵擺了一圈鮮花，布置得十分……好不好看另談，反正就是沒少布置，看上去長得跟奇葩婚禮現場似的。
……但那攤子角落裡有季暖想要的百煉草，數量還不少的樣子，季暖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問道：“這些百煉草多少錢？”
攤主是一個少女，看上去似乎要她現下的這副殼子年齡要大一些，怎麼說也有十七八歲的樣子。
這女子長相不錯，隻是眉眼流轉間總是有那麼一股子刻薄味道。
她本是四處張望著不知在找些什麼，聽見季暖的話便低眸瞧了一眼。
看到季暖的臉之後，這女子先是眸子裡多了一抹妒色，而後又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上下嘴唇一碰，語氣變有些不好聽。
“不賣。”
季暖挑眉。
不賣有兩個意思，一個是不拿錢換，一個就是單純的不賣。
在這裡出攤的，隻要腦子裡沒長泡，一般都是要賣東西的，所以她便直接理解為前者。
百煉草這種東西不怎麼珍稀，一般拿金幣就成，不許要拿什麼物件交換。
但季暖手裡東西多，又懶，便隨口多問了一句。
“你想我用什麼東西換，可以商量。”
那女子明顯更不耐煩了。
挑著細長的眼睛，眉頭一擰，諷笑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本小姐說了不賣便是不賣，怎麼你還上趕著倒貼了？”
“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本小姐讓你拿聚魂草換……你有嗎？”
“嘖嘖，剛剛這麼小就穿的這麼妖豔，露著的腿給誰看呢！”
“真的是家教不嚴……一看就是小門小戶裡出來的，長得有幾分姿色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被嫁到一個廢物男人床上。”
季暖一直百無聊賴著，不成想出來買個東西就莫名其妙被diss了透。
她……穿的妖豔？
這紅色小短裙，天兒了就能算是調皮可愛。
反觀對方一身紫衣，不光腿露的比她多，連上身的溝溝也十分顯眼……女子露什麼季暖一向都沒什麼指摘的意思，反正隻要好看養眼她都喜歡。
可這女人一邊自己不保守一邊要給她上綱上線，這就有點補藥碧蓮了哦。
然而，還不等季暖說些什麼，那女人忽然換了一副嘴臉。
……剛剛拽得跟二百五一樣的臉驟然燦爛了起來，雙目含春麵帶微笑。
“帥哥哥，你……今天我又多去找了好多草藥，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尤其是百煉草，我采了好多哦~”
“要不要買？”
“不是……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送給你都行！”
說著，她的臉又紅了幾分。
季暖心底一陣惡寒。
順著她的目光，季暖回頭看了兩眼……
真的有一隻帥哥哥。
是一個少年，大約十六七的樣子。
他穿著一身深灰色衣袍，清瘦的身子被裹得嚴嚴實實，甚至連下巴也隱隱地被套進了衣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