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愛了。
眯了眯眸子,玉絕的臉色愈發沉了些。
然而不管他內心預計的是如何粗暴,他最後都隻是緩緩低頭,輕而又輕地在她鎖骨上落下一個吻。
似乎是生怕弄疼她分毫一樣。
脖頸間癢癢的觸覺讓季暖的心不由為之一蕩。
……她出神很久了。
從他說他們的殼子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開始。
因為從一開始她到這裡來之後便開始尋找她男人的蹤影。
可卻沒有怎麼在玉絕身上留心。
她一直以為兩個人的殼子是親兄妹,故而這人觸碰她的時候她不會有什麼抵觸心理,也故而這人對她的欺負她也沒有很介懷。
……甚至從一開始便是信任他的,不由自主覺得這人不論做什麼都不會真的傷害她。
從沒有過真正意義上血親的她並不知道有一個親人是什麼感覺,便一直把所有的事情全頭算到了血緣二字之上。
卻不料兩人根本沒有血緣。
……也不能這樣說。
她也曾經猜測過一下。
便是那時候她去找玉麵狐的時候,對方不讚成她學習體術,還說什麼她是玉家唯一一個……
隻不過那個口誤太過不明顯她當時又更是不在意,便沒有去查一查問一問。
現在想來……那原話中的唯一是唯一一個什麼,唯一一個嫡係麼?
若果真如此,那他對這個人一直以來的信任和親切又是因為什麼?
難道他是……
季暖這麼想著,還沒來的及問一下,便感覺那個地方忽然有一股子熱流……
她眨巴眨巴眼睛,神色一懵。
感覺十分不對。
她乾笑著開口:“那個……打鐵的……其實我現在有點事想說。”
她平躺著,視線所及十分有限,再加上兩個人現下的這種姿勢……
所以她沒看見,自己身上這人胸前正微微閃著光,正是動情的時候。
不過她這句話出口之後,周遭曖昧的氛圍微微有些冷凝。
玉絕胸前跳動的那絲光芒也驟然消失。
他將頭抬起,看著她的眼睛,簡短地甩出來一個字。
“說。”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顧左右而言他。
“……其實,雖然我不想林小陌死,但我更不想自己死。”
“所以我根本沒有冒死救她。”
“我是算計好了的,那些魂鎖不管是哪個,不管從哪個方向,都不可能要我的命。”
“如果是另外兩個的話,我興許都不會受傷……結果是第三根魂鎖上的,我也隻是被穿個胸口而已。”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嘛,但其實也無需那樣緊張,我很惜命的現在。”
“還……”
話說著半茬,她便說不下去了。
因為對方的臉色越來越陰寒……再說下去她估計藥丸。
玉絕盯著她,言簡意賅。
“你自己盤算著來。既然你惜命那便更加好說……隻要你傷而不死,哥哥便懲罰到你哭。”
“還有……無需囉嗦,想說什麼直接說。”
季暖:“……”
“……那我可真直接說了啊。”
“我可能,大姨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