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她眉眼澄澈,平靜得就像是一瓣新綻開、正在沐浴陽光的梨花。
沒有喊疼,也沒有抱怨,似乎腿折了的不是她,今天被欺負了的人也不是她。
明執鳶瞅著她,表情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
他從懷中拿出兩瓶藥。
“黑色的是外抹的,白色的需內服。上麵的用法用量本王全都寫在了紙條上,你自己看著使用,每晚一次,和太醫給你開的藥方並不衝突。”
季暖接過,道了聲謝。
“這麼看你,似乎比平日裡美了不少。”明執鳶坐在她床邊,伸出手緩緩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微微向上抬了一下。
笑容輕挑,卻好看。
“老實說,往常本王隻以為將門出了個嬌小姐,覺得你和外麵那些凡脂俗花沒什麼區彆,甚至還更懦弱些。”
“嘖。”
“今天本王忽然改觀了。”
“……還有,你怎麼知道本王帶了藥?”
季暖盯著他的眸子,並不因為他這樣輕挑的舉動生氣或者羞赧,而是漾起唇角輕輕笑了。
她也抬手,輕輕放在了他的後腦上,然後帶著人的頭輕輕向前。
兩人臉的距離瞬間便近在咫尺。
知道他為什麼會有藥麼?
她在係統裡都瞅見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後一兩分鐘的時候便感覺周圍多了一道氣息。
從係統中便看到了明執鳶那張臉。還知道他瞅見皇帝的身影之後他便知道她死不了,於是便放心地回家,取了上好的藥。
“往常,我也認為王爺是真荒唐。”
“所以遲遲不敢確定來接濟我的神秘人物是否為颯王。”
“今日一見……才方知王爺演技不錯。”
“我亦如此。”
兩個人呼吸可聞,淡淡的檀香蔓進鼻腔,明執鳶緩緩動了下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摩挲了下。
而後緩緩笑了。
“是麼。”
“本王一開始還以為幾日不見,這長鳴軒的主人被換了魂呢。”
說完之後,他才鬆開手,緩緩起身。
“我是以向皇兄認錯為理由進的宮,在這裡逗留時間太長也不好。”
“你這宮裡也沒個丫鬟,不方便。”
季暖笑道:“早些時候還有幾個,不過要麼尋個機會走後門被調走了,要麼就是太忠心為我死了。”
“方便不方便的都隻能這樣。”
“王爺若是有心,便設個計,明日申時讓皇上來長鳴軒附近。”
“唔……興許他來過之後,我這長鳴軒就能添幾個丫鬟了。”
明執鳶輕輕蹙眉,“幾個意思?”
季暖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笑道:“還能有幾個意思。”
“爭寵啊。”
“身在皇宮的女人不都應該爭寵麼。”
“若我得寵,你和父親的計劃也都能順利些,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