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人家關了這麼長時間,找人奚落派人挖苦,間接害的人家斷了腿殞了命。”
“現在突然間有興趣了想解禁了……他現在來這兒說要解禁足,小爺還就要對他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對他笑笑都是因為他或許對她完成任務有幫助。
“至於平起平坐……能當飯吃?”
“那隻是一種階級施舍而已,那是一種對於弱者的肯定,而不是真的想和某個人平起平坐。”
“而所謂的升位分……”
“小爺我今兒受了那麼大委屈,他做什麼了?今天,隻要小爺我沒死。不論下毒手的是皇後還是楚憐,他都不會怎樣責罰。”
“小爺我本也不需要他的幫助和示好……但他偏要給啊。拿什麼給?不能罰人,那就是能給小爺我升升位分來安慰我弱小的心靈了。”
“醜陋不。”
明向賢附和道:“嗯,醜陋。”
“極其醜陋。”
“我們家老婆說得對。”
然而剛附和道這裡,他忽然笑出了聲:“不過……”
“這都是在你算計之中的。”
“怎麼殺死珠兒,怎麼揭發楚憐,怎麼讓明向賢心中有愧怎麼給你升位分。”
“甚至……當著那個送點心的小太監的麵兒,你還能賣給他一個好賣給皇後一個好……”
“算無遺漏啊。”
“老婆。”
“你的芯兒是黑的……雖然很美但還是黑的。”
“巧的是本王最喜歡黑色。”
季暖聞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真的。
這個男人,無時無刻都在表白。
隻要見到她,必跟她膩歪在一起……當然她心裡還是挺歡喜的。
把他的大手拿過來捏著,季暖驀然道:“你呢。”
“你想殺明向賢,對麼。”
明執鳶微笑:“對。”
“……想殺不隻是一兩天了。”
“你不是也知道?”
“明向賢陰毒有餘大氣不足。本王不是沒想過要輔佐他……隻是他這人,若我展現的才能太過,他不會開心,隻會想殺我。”
“故而,我一直裝紈絝。”
“……即便這樣,他還是殺了我的母妃。”
“從我知道母妃是被他所害之後,便再無兄弟之情,隻看手段。”
“老婆……”明執鳶忽然把她的臉轉過來,讓她看著她。
四目相對之時,季暖以為他會緬懷母妃之死,亦或者一如往常般突然表白。
卻不料這人看著她的眼睛,鄭重而再鄭重地說了兩個字。
“小心。”
對上他的目光,季暖的心跳忽然就了停一下,感覺一股暖流慢慢流淌而過。
她眨了下眼睛,道:“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明執鳶收起嚴肅的表情,笑了:“因為不放心。”
“我知你對世事洞若觀火,但還是免不得要囑咐你一句。”
“明向賢對於朝堂之事資質平平,但工於心計,生性多疑,比深宮婦人手段還要多些。”
季暖笑了,道:“好。”
“……好不容易你這隻牲口又被栓到了樁子上,我們不閒聊了,現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我們不若等個日出?”
明執鳶握住她的手,眉眼中化開了不少溫柔,也道:“好。”
兩人的目光一起望向遠方的天空中被辰陽映襯得開始發橘的雲彩。
“老婆。”
“嗯?”
“等我把你搶過來。”
……
事實證明,明向賢的確如同季暖所說,是一隻十足十的大豬蹄子。
僅僅一個月而已,這男人便有開始和楚憐熱絡了起來……並且一邊還把著季暖。
季暖平日裡除了出去透透氣之外,便是在長鳴軒的院子中待著。
明執鳶和明向賢這兩人也一直都是長鳴軒的常客。
隻不過一個是光明正大著偶爾來,一個是偷偷摸摸上屋頂,沒人的時候來。
用了那麼多天價藥材,其實季暖的腿已經好了個**不離十,起碼現在能站起來了。沒人在的時候明執鳶會陪著她起身走幾步。
但在明麵上她還是要坐輪椅。一直以來給她瞧腿的太醫也是明執鳶的人,在皇帝麵前撒謊什麼的不成問題。
今天是建翎節,皇帝設宴,稍有些位分的妃子和一些皇親國戚都會到場。
在這一個月間,季暖雖然位分沒漲成妃,但卻被皇帝恢複了封號,稱作“梨昭儀”。
作為有封號的昭儀,她自然可以參加宴會,且不用跟其他昭儀一樣鶯鶯燕燕地在下頭坐在一堆兒,她是可以進殿的。
季暖為了拿封號也花了些心思,為的就是進殿……這樣才能滅光環不是?
“快看快看,那個封號昭儀來了。”
“嘖嘖嘖……瞅瞅人家,咱們怎麼就沒那個命得個封號什麼的呢?”
“切,有什麼可羨慕的,到頭來還不是一個站不起來的殘廢?連正常走路都做不到,遑論侍寢?久而久之啊,陛下肯定會厭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