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顯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脖頸處的疼痛……
殺氣!
他感受到了殺氣!
這一遭下來,季釋僅剩的紙殼子也轟然碎裂,不加掩飾的恐懼遍布了他的雙眼。
“……停……不要……不要!”
這麼說著,他的身子已經抖如篩糠,膝蓋發軟。要不是因為現在他實在是不敢動彈,他一定會忍不住跪下的!
他瞪著雙眼,把心中的哀求一絲不落的展現給對方。
裝不下去了,實在裝不下去了!對方的殺氣冰冷而寒涼,被籠罩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汗毛都一根根倒豎了起來!在這個時候他根本不能用自己的皇子身份安慰自己……他此刻心中深切的明白,對方真的敢殺他!
那唇角的笑意在他看來也如同修羅的輕蔑和諷刺……
季暖瞅見他這副窩囊樣子,眉頭微挑,隨意道:“怎麼,認慫了?”
季釋眸光閃了閃,抿唇不語。
“既然認慫了我也不逼你,畢竟現在這個天氣,鳥語花香的,把你嚇尿了帶壞我院子的味道就不好了。”看著對方的眼睛,季暖眉眼彎彎,道:“該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
隨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身微鬆,他身上的冷汗也才終於落了落。
他攥著拳頭,彆彆扭扭道:“技不如人我認栽……對不起,季暖,以後我不會再罵你。剛才不是說想賭麼,說,賭什麼?”
季暖笑眯眯道:“我現在反悔了,不想賭了。我和手下敗將沒有打賭的興致……要不然這樣,季欣然,你代勞。”
這句話對好麵子的季釋來說無疑又是重重一擊。
他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我今兒在身手上輸了你不代表我在彆的地方也贏不了你,讓一個女人代我比試,你是在挖苦我嗎?!比騎術比射箭你隨意說,我不信還贏不了你!”
季暖挑眉,說話一點也不留情麵,“挖苦?可不是挖苦。我這是嘲諷你,看不起你,你懂嗎?”
這話說完,沒等對方說話季暖便又道:“比下棋,你能?”
單這五個字,便直接把季釋的話給噎了回去。
季暖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不長腦子的人就隻能給彆人當槍使,你知道麼。”一邊這麼說著,她收了劍,隨手便給差在了地上。
沒了威脅,季釋的臉色也敢更難看了點。但有了剛剛的教訓,再難聽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便隻磨牙道:“你什麼意思?!”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季欣然,她道:“那些錢那些玉佩都真的是季欣然送我的你信不信?如果她的宮女去跟你抱委屈說是我搶的,那就是想把你當槍使……這曆代王朝啊,到底還是男人當皇帝的多。你說本來我們季國這麼多皇子,如今就怎麼就一個個夭折了,致使父皇隻剩了你我兩個兒子呢?”
“你,有勇無謀,我更是不被重視……十歲以上的皇子就剩了你我二人,你不覺得很有意思麼。”一邊說著,季暖帶著笑意的清澈眼眸也隨著看向了季釋。
這話已經說的是十分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