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穩重。
季天澤瞅著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就來氣。
往常這兒子一直都是這樣的,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昨天瞧見了季暖的氣度,再瞅見這個三兒子上不了台麵的樣子就全是不滿。
張嘴的時候是他,結果捅出來簍子了卻完全圓不了場,就知道一味認錯,一點腦子都沒。
越想越來氣,季天澤冷哼一聲,看著他道:“沒參加過圍獵?今年朕就讓他參加!至於你,你就好好去反省自己那張嘴吧!”
末了又綴了一句,“還是打的輕!”
這幾個字像是鐵錘一樣錘在季釋的心口,他本想再辯駁什麼,卻根本開不了口。
這時候季欣然卻說話了。
“父皇,三哥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也是少年心性,被這麼嚇嚇他就知道收斂了,至於圍獵,還是讓他參加的好。畢竟國慶麼,若是三哥被拘著,總歸容易讓大臣們多加猜疑。”
這番話下來,不隻是季天澤,就連季釋都有些懵。
不是敵人麼,怎麼這個六妹忽然就替他說話了?
既然季天澤說的也是氣話,真不讓季釋去參加圍獵也實不是季天澤所願。季欣然這句話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台階。
他本想組織組織語言說些什麼,不料這時候季暖又開了口,“父皇,三皇兄的話很有道理。關於國慶,尤其是圍獵一事,還是讓三皇兄繼續操持吧。畢竟今年的事皇兄已經做了大半,我不好搶人功勞。”
這話說的,雖然是把一個鍛煉機會推出去了,但又不顯得他傻不顯得他沒鬥誌。人家說的是今年嘛,潛意思是還有來年。
季天澤聽著五兒子這話之後暗暗點頭。
他沉吟半晌,試探道:“你可知,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季暖笑了,“父皇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兒臣心中高興。但兒臣新拜了師,往常很多不明白的東西終於可以有老師可問,現下正迫不及待想去老師府中讓老師幫我解惑呢……有白將軍這樣的老師,也是一個機會,兒臣片刻不舍浪費。”
這話說的……
季天澤笑了笑,道:“你既然心中有定奪了,那便這樣吧。”
一邊說著,他看了一眼季釋,又冷哼一聲,道:“今天有你弟弟妹妹替你求情,算是便宜你了!望你以後能記得謹言慎行這四個字,起來吧。”
季釋磨了磨牙,站起身子,心裡彆提多不痛快了。
本來這個活計他挺想要的,本來重新回到他手中他應該高興才對,可現在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浪費……嗬嗬。
娘了個腿,感覺自己撿了那賤奴不願意要的東西一樣!
但是丟吧,他也真不舍得丟……但是那幾句話進到他耳中卻跟吃了個蒼蠅一樣,簡直快把他惡心壞了。
拳頭緊攥,季釋看著季暖的方向瞪了瞪眼睛,眸子裡麵隱隱顯出殺機。
一番談話很快結束,辭彆了白願童季暖便要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五哥。”
軟糯清靈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季暖一轉頭便瞅見了季欣然的笑臉。
她彎唇,也跟著笑了笑,卻沒說話。
季欣然也不介意,顛顛兒地就湊了過來,“五哥,剛剛在書房裡我為季釋求情,但你知道我是為了你好為了大局考慮,你能明白嗎?”
“當然,畢竟我也幫他求了情。”彎了彎眼睛,季暖回道。
嗤的笑了一聲,季欣然的臉色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姑娘,“說起來我還是不如五哥。今天五哥雖然是沒受父皇的任務,雖然是便宜了三哥,但是瞅瞅今天三哥的表情就想笑……嗬嗬五哥你真厲害,感覺三哥今天像是吃了個蒼蠅,惡心的不行呢!”
季暖但笑不語。
季欣然略有尷尬的收了聲音,然後彎唇一笑,大方道:“今天我做的事,是不是足以回答五哥昨天的問題了?”
聞言,季暖眯了眯眼睛,神情肆意,挑明了道:“是麼?這就算是你的回答?我以為你這是打算看我和季釋鷸蚌相爭,你在旁邊等著收利益呢。”
她這個表情看上去是雲淡風輕,澄澈的眸子裡沒有半分其他情緒,但是莫名看得季欣然心頭一緊。
忍住了沒將自己的緊張表現出來,季欣然嗬嗬一笑,道:“怎麼會?五哥也知道三哥背後站的是丞相。往常五哥自己雖然吃了虧,但是因為他笨,總是給丞相府傳去錯誤的信息。但是這次他要是沒能去圍獵,那丞相還怎麼能看不出其中的關竅?現今五哥你在父皇麵前露了臉,深得父皇喜愛的事已經是滿城皆知,若是三哥沒去圍獵,不管如何五哥都會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提前麵臨危險,不是麼?”
一邊說著,她的笑容又燦爛了些,頗有意味道:“而且既然五哥不放心,那欣然便直接了當的說。昨天的事我同意了,我願意站在五哥這邊,我和我身邊的勢力都會幫助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