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身在半空中的身子也驟然落了下去。
他用力穩住了身形也依舊半跪在了地上。
“心臟……”
心臟附近似乎有什麼東西……
朗淵死死皺著眉頭,喃喃出聲,“是那枚玉?”
四字出口之後,他驟然抬頭,目光逼視季暖,“是那枚玉!”
季暖將臉上的血擦乾淨,挑眉笑道:“當初你拿的時候我說的很清楚,這東西可是用來對付你的……可是你不信啊!”
朗淵咬牙,怒視白願童,“怪不得今天你這個凡夫俗子一直沒出手,原來是一直在算計本座……沒想到真正的殺招竟然是這個東西。”
他能感受到那枚玉忽然出現絲絲煞氣。明顯剛剛這三人做的一切事,目的都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都是為了讓他一直外放死氣……而那枚玉,就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鑽進了他的心口!
“嗬……計謀不錯。隻可惜你沒能耐住性子,如果再過兩息,興許這玉鑽進本座正心口的話,就能震碎本座的心臟……但現在還不行。”一邊說著,他抬手成爪,竟然直接戳進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唔——”
朗淵痛呼一聲,卻明顯不是因為手戳進身體而疼的。
他的手確實戳進了心口的位置上,但卻隻不過進了半寸而已……然後他便停住了動作,再也動彈不得。
不用猜也知道是白願童又做了手腳。季暖皺了眉頭,轉眼便看向她男人……他的臉色果然蒼白異常!
他甚至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也如同朗淵一般半跪在了地上。
雲夜靈瞅見一下子頹下去的朗淵便笑得得意,“哈哈,沒想到吧老僵屍!讓你傷害將軍,哼!”
朗淵這次卻沒理會她。
他咬著牙瞪白願童,而後卻忽然笑了,“凡夫俗子就是凡夫俗子,即便再怎麼掙紮也滅不了我的死氣。本座隻是沉睡一段時間而已,而你,需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將軍!”
聽到朗淵的話之後雲夜靈才回了個頭,隨之便驚呼出聲,“我剛剛還以為朗淵會重傷是因為僥幸……將軍,您把抵抗死氣的那些煞氣也都用去了?!”
她一邊說便要奔到白願童跟前,卻不料在途中忽然接觸到了他淡然卻有威懾力的目光。
然後便站在了原地一臉壞了事的愧疚表情,“我……我不是故意說漏嘴的,我就是一著急……”
季暖二話不說,上前便撕開了白願童的衣襟。
果然,那傷口上氤氳著死氣,像是已經開始侵蝕了一樣,閃出一種幽幽的光芒。
“……不是說死氣已經被除去了嗎?”季暖定定地看著他,不知道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有怒氣,聲音微微有些發顫,“……不是說,過一段時間傷口就會全都愈合了嗎?”
白願童看著她,一時無言。
季暖攥著拳頭。
她一直都知道所有的計劃,白願童把自己身上近九成的煞氣全部都壓進了那枚玉裡……也是因此朗淵才能一下子就認出來那玉是與白願童有關的東西,隻是他定然沒成想裡麵的煞氣濃鬱至廝,也沒成想會這麼危險。
朗淵的身體是感受不到痛的,隻有心臟還有痛覺。
所以那枚玉能悄無聲息地鑽進朗淵的身體中。等鑽到心臟附近的時候白願童催動煞氣,震碎朗淵的心臟……便能讓朗淵受到重擊。
她受傷了,白願童憤怒之時便直接催動那枚玉裡的煞氣,依照計劃,該是十息之內接近心臟邊緣……那時候應該還差些距離。所以為了一擊必殺,他將自己體內的煞氣也補了上去。
抵抗死氣的煞氣?
他不是說死氣已經全部被消去了嗎?
而且為什麼要抵抗死氣,就為了讓她看不出來死氣的存在?
死氣加身已經讓人痛苦難當……在為了讓那些死氣不浮於表麵還用煞氣壓製,無疑又讓那樣的痛苦放大數倍。
“……所以,你說的什麼裝病的假死的計謀,都是為了在你抵抗不住快露餡的時候有個借口?”季暖盯著他,眉頭皺的很深。
記得那時候他在她身邊忽然麵露痛色,她擔心地詢問,他是怎麼回的?
“——暖暖,為師演的好不好?在季天澤麵前我就是這麼演的。”
把每一次掩飾不住的傷痛都說成是演戲……嗬……
白願童伸手想撫平季暖的眉頭,卻被她一爪子打了回去。
雲夜靈皺著眉頭,語氣有些自責,開口道:“暖暖,將軍瞞著你也是為了不讓你擔心,我、我也是開不了口才跟著將軍一起瞞著你的……你不要生氣,你要生氣就打我吧!”
季暖目光沒從白願童的傷口上挪開,語氣聽不出喜怒,“夜靈,你先把朗淵封印了。”
聽到這句話之後朗淵卻是不怒,反而笑了,“阿暖,怎麼辦?你越是絕情我越喜歡你了呢!跟著這個快死的凡夫俗子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