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她就後悔了。
她感覺自己問的這句話簡直是瘋話路釧要是真有這麼重的心機這麼大的本事，也就不至於每次被段月算計的這麼慘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的回答。
“嗯，都是我算計的。”
“什，什麼”短短的七八個字，一下子就讓趙姐的心跳漏了一拍，“小釧，你剛剛說什麼”
季暖重複道“我說，這件事都在我的算計裡。那些媒體會怎麼報道，我會被怎麼黑，席參陽會折騰著不讓我參加節目，段月麵對媒體的時候會說什麼，我把段月趕出去之後大家會說什麼，我之前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趙姐懵然，“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季暖沒有回答，隻道“我知道段月都欠了我什麼，我也知道席參陽都欠了我什麼。我會讓他們欠了我的都還回來，我也會讓他們得到他們應得的報應。”
“小釧”趙姐沉吟著，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語氣裡全都是擔心。
其實，雖然沒有看到孩子的臉，但趙姐光聽語氣就感覺到了一種與從前單純的她完全不同的味道。
這個感覺
她也說不清楚。
其實，聽著對方這樣的語氣她的心已經慢慢安定，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的焦躁已經蕩然無存。
但這樣的路釧實在是讓她有些陌生。
“趙姐，不出兩天，tg之路就會求著你讓我回去，到時候你想著為我們在合同上爭取到最有利的條件。”
心思正在飄著，冷不防聽見路釧這麼一句，趙姐拿著手機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緊了一下，聲音也有些微微發顫，“你要怎麼做”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絲毫不懷疑路釧這個孩子的話，也根本不覺得她會做不到。
季暖笑了一下，“你會知道的。”
這並不是一個讓人放心的答案，但趙姐沉默了很久，還是沒有多問。
“謝謝你，趙姐。”驀然，電話裡忽然傳來了很輕卻又萬分真摯的五個字，讓趙姐的鼻子不自覺就酸了。
“傻孩子，忽然說這麼酸的話行了，你既然自己有主意我就不乾涉了，不過有什麼需要的你一定要告訴我。”說完，似乎是怕誰聽到她感動的哭腔一樣，草草的掛了電話。
季暖聽著嘟聲，眼中的神色暖了暖。
這聲謝謝，她是替死去的路釧說的。路釧痛苦了那麼久固然可憐，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已經不知不覺也忽略了很多東西，比如趙姐一直以來像是媽媽一樣的關心。
到底還是欠讓人家一句謝謝，季暖便說了。
還沒等歇，忽然鈴聲就又響了，這次是老客戶，席參陽。